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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恕我眼拙,没瞧出我家清儿到底哪里不规矩了。”
他当成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的女儿竟被人这般阴阳怪气的指责,不知这卢家的人学的都是什么规矩礼数,比街头的无赖还要自以为是。
也不知是没听懂玉天磊话里的质疑,还是听懂了却不在意,张夫人笑着回答说。
“你爱女心切,娇惯着黎清学的肆意洒脱,还让她一个女子去打理家业,这样的脾气在我们扬州尚且要给人笑两句,更别说到了梁京,不知要遭多少白眼呢。”
听了这话,玉天磊愤愤的攥起拳头来。
坐在他对面的卢素素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侧过头去附和母亲说:“侯府公子的未婚妻是个经商的女子,传出去不知要被多少人耻笑呢。”
卢庆轻咳了一声,也道:“我们也是为了你家着想,你们做生意的只知铜臭,哪知这纲常礼法讲究门当户对才能长久,即便是耍些小聪明攀上了高枝,以后也是要看夫家的脸色的,与其日后憋闷受气,不如找个门当户对的,对我们两家都好。”
卢家人你一嘴我一嘴说的高高在上,仿佛把这桩婚事抢去反而是他们对玉家的恩赐一般。
身为来客的玉家父女俩坐在一边,并没有立刻发作。
玉天磊提醒他们道:“我家世代经商,宁远侯知道此事,还是同我家定下了亲事,侯爷都不担心与商贾结亲,府尹大人却要替他操心,是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听他严肃的语气,张夫人和卢素素有些意外。
外头人谁不知道玉家老爷脾气是顶好的,对待家仆和长工都仁慈善良,每年还会布膳施粥,甚至对兄长的儿子视如己出。
正因为知道他是个软脾气,卢庆才敢光明正大把人请过来提要求,没想到他竟不愿答应。
若是旁的什么东西,只要是卢素素想要,卢庆和张夫人都一定会给他弄到手。
今日聊的却是个生生的大活人,况且还是要断了江昭元与别人的姻缘,才能要过来做女婿,卢庆也曾有过一点犹豫,但很快就决定,他一定要把此事办成。
侯府庶子并不稀罕,稀奇的是这江公子才貌双全,明年科举必然中榜,到时便是朝中新臣,前途无量。
若自己的女儿能嫁给江昭元,自己在官场上也就多了一大助力。
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他怎能放手。
卢庆淡笑着说:“本府知道你不甘心,毕竟这在你们眼里是件顶好的姻缘,但你们也要想清楚,自己够不够分量做侯府的亲家。”
闻言,玉天磊顿了一下。
他自知自己商人出身,在为官的权贵眼中不值一提,不管挣再多的钱,也难以在权贵面前抬起头。
“我们与侯府结亲,看重的是江公子人品贵重,与两家的门第高低并无关系,府尹大人在我们父女面前说这种高低贵贱,配不配的上的话,才是真的洒脱肆意,不拘小节啊。”
在他短暂的沉默中,身旁的玉黎清开了口。
不同于平时的爱憎分明,卢家越是无理嚣张,玉黎清便越要以柔克刚。
她轻声道:“我与江公子情意深重,哪怕我与他解除了婚约,江公子也不会与卢姐姐结亲的。”
听了她的话,卢素素立马撇嘴道:“江公子不过才来扬州呆了几个月,你们之间能有什么情谊。”
玉黎清轻轻抿唇,温柔的微笑着:“姐姐说的对啊,不过相处几个月,能有什么感情,姐姐昨日只见了江公子一面,连话都没同人说上一句,便是情根深种,非君不可了。”
“你!”卢素素听出她是在讽刺自己,气急败坏道:“你不过一个卖布的商女,真以为自己能配得上江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