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平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许嫂子行为素来大胆,跟寻常妇人不一样,且长的又是妩媚风情,放在老一辈的眼里自不是娶妻的最好人选。“我知道的,一会儿回去就顺道去趟花花家。”
说完便提着竹篮子家去了。
走了一截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喊道:“记得中午早些回家!”
这些日子农忙,赵吼也不得空认认真真做饭,他都馋了。
“知道了!”
赵吼对着他挥了挥手。
别看男人已年逾弱冠,可却也跟个孩子似的,瞧着路边开的野花会蹲下采上一把,赵吼立在原地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直至看不见了,才转身去地里继续干活。
......
孙家。
堂屋里孙二德跪在了孙婆婆的面前,“娘,你就应了我吧。丽娘说了只要我们成亲后,她就决计不像从前那样,只安心侍奉您,照顾花花。”
孙婆婆抿着唇坐在那儿,脸上布满了褶子。
“娘,儿子的脸毁了,除了丽娘多半也是没有人能瞧得上我了。”
孙婆婆依旧没说话,目光落在了许嫂子的身上。
许嫂子挨着孙二德跪着,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程宴平来的时候,正巧赶上这一幕。他扫了一眼见花花不在,便知应该是被孙婆婆打发出去了。
“这还没办事呢,婆婆就这么急着喝媳妇茶呢!”
他笑着走了进去。
有外人在,倒也不好再哭天抹泪的,孙二德小心的扶着许嫂子站了起来,极为细致体贴,一瞧两人的样便知道是有情的。
“嫂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嫂子,这个称呼,初听总觉得有些别扭,听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程宴平挨着孙婆婆坐下,伸手握住了她枯瘦的手。
“婆婆,按理说你们家的事我这个外人不便多嘴,可架不住赵吼跟二德像是亲兄弟似的,花花又叫我们干爹,所以二德跟许嫂子的事儿,我少不得要说上两句,婆婆您就随意听听,看看我说的是否在理,若是有那么几分道理,您再琢磨琢磨,若是您觉得没道理,那就左耳听了右耳忘了,就当是我说了废话。”
孙婆婆回握住他的手。
“你是京城里来的读书人,见识自然比我这老婆子强。”
程宴平笑着道:“婆婆,我知道您担心什么,也知道您就二德兄弟这一个儿子,生怕他再受了骗。可您细想想,许嫂子为人外表上似乎是轻浮了些,又爱玩笑人,可这些年来她可曾与镇长的任何一个人有过不干不净的传言?”
孙婆婆摇头。
程宴平又道:“婆婆,您也是女人,前些年二德兄弟不在家,您一个人带着花花也知道个中的辛苦。花花虽年纪小,可两人到底有个依靠。可许嫂子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又是靠做生意卖豆腐糊口的,若是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能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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