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平啊,你以后还是少跟那个赵猎户来往,他这人脾气不好......”说着还扬了扬拳头,“惹急了,那可是会动手的。”
程宴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了?先前说赵吼好的也是他,现在说赵吼会打人的也是他。况且自打他来了龙门镇,除了他,他也未见过赵吼对其他人动手啊。
“镇长,赵吼他是不故意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跟他计较了。咱们宰相肚里能撑船。”
镇长虽不知道程宴平说的什么意思,可这话听的舒坦,咱们,对,就是咱们,咱们读书人。他抚着长须笑道:“对,对,不计较,不计较。”
一晃便到了中午。
程宴平在迎客楼摆了几桌酒,镇子上但凡叫得上名的都来了,倒是异常的热闹。
做为今儿的东道主,自然少不得要喝酒。
可惜他不胜酒力,只喝了两杯便不行了,但是旁人来敬酒他又不好推脱,正在愁苦之际,只见赵吼拎了一坛子酒往桌上一放。
“他的酒,我替他喝了!”
镇长登时来了精神,眼珠子一转,起身道:“喝酒这种事哪里能帮的?而且你是宴平的什么人啊?这行军打仗还得讲究个师出有名呢。”
赵吼沉声道:“他喊我师傅,书上不是说徒弟有事,师傅......”他不懂这些,只听程宴平说过一次,皱眉想了很久才道:“徒弟有事,师傅服其劳!”
闻言,镇长瞪大了眼睛,一口酒就喷了出来。继而看向程宴平,没想到乖巧的小书生也篡改句子骗人呢?
谎言被看破,程宴平在镇长灼灼的目光里红了脸。
那不是他随口瞎说的,可没想到赵吼却记住了。师徒这层借口一出,镇长一时倒也无话可说,末了有人站出来道:“今儿可是小后生的乔迁大喜,就算师傅代喝,那也不行。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这话一出,可谓是一呼百应。
赵吼又道:“那你们喝一杯,我喝两杯。这样要是再不行,你们就回家洗洗睡吧,少在这丢人现眼了。”
这可是吃大亏了。
程宴平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想要劝他少喝些,谁知还没开口,身旁之人一把攥住了他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相信我。
众目睽睽之下,于桌子底下紧紧握着的手,程宴平突然生出了一种偷来的刺激感,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最后,赵吼以一己之力将众人都给放倒了。
散了之后,自有各家人来领各家的人,独赵吼一个人坐在那儿,他喝的太多了,双眼微微眯着,程宴平倒了杯茶递了过去。
“你还能走吗?”
赵吼仰头喝下,点头。
“阔...以.....”
说话都大舌头了,说着起来走的两步,跟蛇似的,歪歪扭扭。
程宴平只得扶着他的腰,将他的手架在自己的肩上,“你可千万要坚持住,要是你倒了,我可扶不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