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钱嘉苏已经回来了,正和老太太兴致勃勃地研究一盒包装看起来比月饼要值钱很多倍的月饼。
“这个是朱古力脆脆你不能吃,”钱嘉苏拿起另外一个看了看,“这个你能吃,芒果柚子绿豆。这口味好神奇啊……”
向毅将伞收好,两大袋东西放在地上,弯腰换鞋。
“表哥,你快来,”钱嘉苏扬声喊他,“姈姐送我的月饼,冰皮月饼,香港空运过来的!”
向毅动作顿了顿,“你先吃吧,我换件衣服。”
雨太大,肩上裤脚都被打湿了,向毅关上房门,从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服,放在床上,然后就像突然被按了暂停键,站在那儿没了动静。
好半天他才很轻地出了口气,拿出手机,犹豫地拨出了电话。
他站在床边一手叉着腰,听到电话彼端传来带着浓浓鼻音的一声:“喂……”
向毅一怔:“你感冒了?”
“嗯,有点发烧,”周姈恹恹地应了一声,有气无力地问,“你哪位啊?”
“……”向毅此刻就是一个大写的无奈,深深叹了口气,第三次向她报出自己的名字。
“哦,表哥啊,我换了手机还没来得及备份号码。”一听是他,周姈明显来了点精神,“节日快乐啊,我给你们寄了月饼,三金拿到了吧?这家做得蛮好吃的,你多吃点。”
向毅道了谢,又问她:“吃过药了吗?”
几公里之外的雎水山庄某栋别墅里,团圆的节日周姈贴心地给佣人都放了假,结果一觉醒来反反复复几天的感冒突然加重,还发了热,她一个人躺在孤独的床上,听到一句事实上并没多感人的关心话语,却突然就矫情地委屈上了。
把话筒拿开平复了几秒钟,压下那阵没出息的泪意,她才故作轻松地道:“没有呢,你要给我送药吗?”话一出口便意识到了不妥,于是没等他回答紧接着又说,“算了,今天过节呢,你好好陪家人吧。”
他显然也没有雨中千里送药的意思,不咸不淡又聊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周姈把手机搁到一边,歪头看了看窗外滂沱的雨势。大过节的又是暴雨又是发烧,为什么把她搞得这么凄凉呢?
正琢磨着下楼把两只狗弄上来陪自己,枕头边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依然是刚才那个号码,她接起来,一声纳闷的“喂”还没出口,男人低沉的声音已经先一步传来,仿佛穿越了连绵的雨幕,真切地响在耳畔:
——“你家的地址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告诉你地址想干嘛!想干嘛!
☆、10
向毅换好衣服出来,客厅里两个人背对着他一边看电视一边品尝月饼交流心得。他过去随手拿了一颗绿色的,不知道是什么口味。
“我出去一趟。”他语气稀松平常地道。
吃月饼的俩人动作一顿,齐刷刷转过头来,两双眼睛圆溜溜地瞪着他,里面清清楚楚写着“稀奇”俩字。老太太把嘴里的月饼咽下:“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向毅下意识不想解释太多,咬了一口月饼说:“见个朋友。”
他一个死宅,除了隔三差五跟几个哥们一起喝个小酒,平时都很少出门的,这种节假日大家难道不是都在家休息陪家人吗,他要去见谁?
钱嘉苏鼓着腮帮子一脸怀疑,一旁为老光棍孙子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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