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长霁早就有所准备,淡定等二人冷静下来,才开口:“大总管误会了,我大哥不是鬼,是人。”
大太监上下牙齿都在打颤:“人?可、可景大人不是……不是已经……”
景长霁叹息一声,神色间带了落寞难过:“我没想到父亲竟是这般巴不得大哥身故,对外直接宣布大哥当日已死,甚至在我千辛万苦想办法替大哥保命的时候,父亲竟然跑来要大哥的尸体,听到那两个字我当时就气炸了。大哥明明没有死,父亲别说找个大夫就任大哥那么中箭流血,我当时心里有气,也没解释把人赶走了。谁知道,竟是让外人误会了。”
大太监终于恢复过来,仔细定睛一瞧,虽然憔悴不少,但仔细看这眉眼真的是景大人。
如果是活人倒是也没这么可怕,只是……这都是什么事啊?
听景长霁这解释,大太监慢半拍将他的话想了一遍,他能在宫里混到大总管的位置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回过神意识到什么,忍不住多看景长霁一眼。
怪不得睿王会对这位二公子另眼相看,看来坊间传闻有一件事是真的:这位二公子真的在藏拙。
春猎出事后对方一步步走得稳稳的,绝对不是所谓的运气,先是借着当年恩情逼太子给他们三日之期。
再以极快的速度搭上睿王,并短时间内不惜让睿王为他们兄弟二人保驾护航。
如今想来睿王府这边的确从未说过景大人已死,也只是因为当初景大人在侯府外一箭射进心口的位置,怎么看都救不活,加上侯府大摆灵堂,让人以为景大人已死。
加上睿王府也没请御医,又有后面挂白幡白灯笼的事,这才……
大太监忍不住问出声:“可头七那天,睿王府挂白幡……”
景长霁长叹一口气:“一开始我以为二驸马是嫁祸我兄弟二人的罪魁祸首,就直接告了御状,导致二驸马自缢而亡,让二公主年纪轻轻丧了夫。谁知后来大哥又遇刺,显然这背后另有其人。
所以当日头七二驸马下葬,王爷看我内心有愧,也就帮我置办这些,也算是送二驸马一程。”
大太监:“……”谁要是再说睿王对二公子是假的,他就是假的!
为了哄人,连白幡都挂,这还有什么是睿王做不到的?他回去一定要好好禀告皇上!
虽然二公子有故意引导误会大公子已死的事,但想想的确是让人生气,这人都没死,侯府竟然确定都不确定直接设了灵堂,这还真的是……
景长霁继续道:“加上当时大哥伤得太重,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救回来,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加上也不知道幕后谁要害我大哥,怕对方卷土重来,干脆将计就计也是被逼无奈。如今大哥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伤了身体,接下来一段时间还要好好养着,可偏偏……这个节骨眼他们不顾当初与我生母的约定要改立老三为世子,我气不过……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