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陛下一大早便请了大将军去了华清山之中游玩,还吩咐道,明日早上若是他不回来,那便不上早朝了。
这可是件稀罕事,但是陛下吩咐了,他们又岂敢不从?不过,按照陛下的性子,吩咐这句话应该是以防万一,不可能真的就不上朝了。
“陛下,不在宫中吗?”
乐亿安来找陛下请辞,竟是扑了一个空,一问才知道陛下与大将军竟是去了华清山游玩,要到次日才会回来了。
华清山——华清山,乐亿安思索了许久,才想起是那个有温泉的华清山——原来是这个,他说怎么那么耳熟。
次日,陛下却还果真没有回来。
乐亿安不禁咋舌,但他想要请辞的心思越发迫切,犹豫片刻,还是向晏王府走去。
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早点见到陛下呢?
乐亿安进了晏王府,他也常来晏王府,倒是没人拦着,他径直便去找了君晏。
他正路过,却是听见了陛下的声音,“阿晏,慢慢喝粥。”
随即便是君晏的声音:“公子——我的手又没受伤,我自己喝便好。”
乐亿安有些不明白,又听了片刻,余下的话倒是平常,他正准备要走,却是听见季逢君有些愧疚的声音道:“我为你上药吧,大夫说,必须要尽快用才好。”
乐亿安不禁倒吸了口冷气,立刻屏住呼吸,消失了踪影——该死!为什么他总能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又有一日,季逢君与君晏讨论政事,一时间忘记了时辰,宫门都落了锁,季逢君便引着君晏到了他的寝宫。
君晏这才发现,他很久很久之前写的“天下太平,海晏河清”被季逢君装裱了起来,挂在床上。
“公子……这个可以取下来吗?”不是君晏嫌弃自己,但这字着实是有些丑了。
季逢君却是轻笑了笑:“当然不可以。”
他话音一转,笑道:”除非……”
除非什么事情倒也不清楚,只可惜一夜过后,那副字仍旧在原来的位置。
后来,乐亿安终于找到请辞的机会,扔下镜堂便和影十一块离开了,而镜堂则被季逢君交到了君晏的手中。
前世玄衣司,今生镜堂,君晏不禁轻笑,他倒是摆脱不了这样的衙门了,只不过一暗一明,倒是天差地别。
就这么一晃,三年便过去了,陛下仍旧勤于朝政,未曾懈怠,也没有做出擅杀功臣的事情来,一时间君臣相知,是为佳话。
只是陛下哪哪都好,就是登基三年,后宫之中却是空无一人,准确来说,陛下继位之前,后院也是空无一人,帝王无子嗣,又怎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