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逢肃去找季逢君了?”大皇子面色不善,他现在跟季逢霖斗得如火如荼,不承想季逢君到了信阳,都不安分。
“季逢君不安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不过那又如何?”他身边的谋士向才捷道:“皇帝对他和他母族的厌弃不是假的,只要他回不来,就不会影响大局。”
季逢轩眉头微蹙:“说得有理,不过有这个隐患在始终是不安——”
老七是父皇唯一一个教养过的孩子,曾经的宠爱不是假的,若是父皇有一日回心转意,那可真就不好说了。
“殿下的意思是……赶尽杀绝吗?”向才捷犹豫地问道。
季逢轩缓缓点头:“就算他府上防范得再严,也总能找到漏洞,让他们去做——要是做不成,就不用回来了。”
向才捷心中生出来寒意,恭敬点头:“臣立刻去办。”
“等等,”季逢轩在他走之前又问道:“父皇的寿礼筹备得如何了?”
“回殿下,三十名工匠已经开始雕琢,定能在千秋宴之前制作完毕。”
季逢轩缓缓点头,道:“做得不错,不要亏待了那些工匠。”
“诺。”
“公子,你在画什么?”乐亿安远远地就看见季逢君在这画画,有些惊讶,季逢君是个全才这件事情一点不假,但在他的印象中,季逢君已经很久没有作过画了。
季逢君神色专注,听见乐亿安询问,也只是淡淡道:“寿礼。”
乐亿安定睛一看,有些默然,季逢君画的正是他的父皇曾经狩猎之时的情景。
陛下和季逢君之间的事情,他作为臣子本不该置喙,只是他作为季逢君的朋友,也只能感慨一声——季逢君被贬这么久,也从未打过亲情牌。
如今,这是愿意服软了吗?
季逢君淡淡地笑了笑:“无妨,只是一种手段罢了,我既然这么做了,就不会后悔。”
乐亿安点点头,却是眼尖的看见了另一个卷轴。
“这怎么有一幅画好的?我可要看看。”乐亿安自言自语道。
季逢君正在作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竟是没来得及阻止,只见那副卷轴已经到了乐亿安的手中,打开了大半。
他眉头一跳,连忙抢了过来。
乐亿安则是僵住了——他虽然没有完全打开,画其实也没有完全画完,只是勾勒出了形象而已,但他却是知道,季逢君画得这人是谁。
正是刚刚离开不久,随着三殿下前往军营的君晏。
季逢君见乐亿安这幅表情,便知道他已经看清楚他所画的是谁了,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问道:“看清了?”
“看清了。”乐亿安呆滞道,片刻便又支楞了起来,激动道:“不不不,没看清,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