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逢君轻叹了下,这着实是有些可惜的,一匹绸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心血,现在却是毁了,只是依照现在的工艺,确实做不到多好。
陆家的布坊也的确如王掌柜所说的一般,质量和稳定性都很高,几乎都是精品,至于女工们织布的场所,他是外人,又是男子,便未能去看,但听他们所说的,他们所用的织机效率还算不错,在这个时代绝对是能够算得上是顶尖的了。
虽然看了陆家,其他几家的基本情况也能猜得大概了,但既然来了自然是都要看看的,这几家中他现在最好奇的却是陈家。
毕竟这个陈家还做着麻布的生意,算是和他的计划最近的一个了,陈家发家的时间短,却能做到和其他三家齐头并进,想来手腕也是不低的,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之后便是再去找周围的村镇中看看,那些养蚕的农户生活又是如何的,他们大多是如何利用这缫出来的丝盈利的,他们又能够盈利多少。
这个时空与前世极为相似,前世棉花传入中原分为数个阶段,在使用棉花前的华国古代,有的只有绵花——这两字虽是只有偏旁的区别,但却是指的是不同的东西。
现在做得事情也是有用的,等了解完这些后,他再想办法解决织机上的问题,这也不是一日便可做成之事,慢慢来,不可着急。
告别王掌柜,他们便直接回到了他们在扬州的住处,这扬州的事情繁杂,布坊的事情虽然重要,但其他的事情也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这可是关乎性命的事情,弄清楚西凉的事情也是当务之急。
这件事除了拓跋乐一个切入点外,另一个便是顾先生了,昨日顾先生并未出现,不过却是发现他留下的标记,现在是安全的,不过昨日听见拓跋乐的话,便忍不住有些担忧了——
若西凉国师真有那么神乎其神,那他派来的下属会不会也有些奇特的手段?或者说,万一,那国师也跟着来到扬州——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季逢君暗道自己是想多了,毕竟是一国国师,还是西凉的实际掌权人,又岂会轻易来到敌国的腹地。
那日他看见顾先生留下的标记之后,他就派人去寻找他,可这扬州之大,找一个人回来又谈何容易——现在只能盼着顾先生能早些回来了。
昨日未曾问清楚的——拓跋乐从国师处偷出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正如季逢君所料,回去的时候,便看见拓跋乐了,她沏好了茶在屋中等着,见了季逢君和君晏,凌厉的眉毛略微上挑。
笑道:“回来了——我虽是你舅舅的妻子,但也每什么必要仗着这个辈分,便不买官司了。昨夜有些匆忙,公子现在有什么想问的,但没来得及问得,便一并问了吧。”
季逢君听了拓跋乐的话,有些莞尔,这舅母说的话虽不留情面,但这确实也是事实,温声道:“却是有些疑问,还请舅母解惑。”
拓跋乐话是这么说着,目光却是落在了君晏的身上,昨夜她的身份未明,自然是不好多说的,今日季逢君来的时候并未带着那两个暗卫,却依旧带了这个少年——轻轻咳嗽了下,像季逢君示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