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又哈哈笑了起来,君晏有些疑惑,可张世学却别过这个话题不说了。
“师叔祖,您脉都诊了,要不就给他开点药?他身上的伤不少,师父不擅长这个,要不您给他开点药?”小药童笑嘻嘻地凑在了张世学身边道。
张世学听了,有些无奈地拍了小药童的脑袋,笑道:“你以为喝药就好呀?这小子身上的伤看着伤着重,但都没到要害,你师父处理得即使,不会有问题,只是他有些体虚,又是长个子的时候,稍微有些亏空,但幸在不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只要之后好好补补,也能补回来给七七八八。”
小药童听着他师叔祖的话眼睛一亮,他顺杆子就往下爬,眼睛亮晶晶地,笑着说:“师叔祖,那你给他开几道药膳吧。”
张世学闻言,不知道是该夸他这个小徒孙善良,还是说他天真,叹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开了药膳之后,你天天给他做吗?”
小药童一时语塞,他还要跟着师父,而且他听他师父说,他马上就要回去了。他的好心情瞬间没了,连他师叔祖老人家吹胡子瞪眼的样子都没能让他高兴起来。
君晏微微一皱眉,他有分寸,以他现在的身份,能安安静静的在屋里养伤,还有药用,就已经是公子对他的优待了,他不能得寸进尺,笑着对小药童说:“其实我也觉得不用药膳,张大夫身为医者自然不会把话说得太满,他说能补回来给七八分,实际上定能全补回来。”
小药童听了不禁觉得有些几分道理,张世学稍送了一口气,又微微叹了一声,君晏看着猜不出来张大夫再想什么。
他身上的伤有的是被人打的,有的是逃跑的时候摔的,但这确实都不算严重,前世他没像这辈子用药,拖了半年都活蹦乱跳的,更何况这辈子还有金疮药用着?
他自然不会真认为是张大夫没说满话,他只是给张大夫一个台阶下罢了,前世二十几岁的时候还好,后来渐渐地犯了不少毛病,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那时他已经当上督司,太医给他治过病,说的原因和张大夫说得差不多,就是自己年轻时体虚,没有养回来,还频频给他说,若是他十几岁的时候能好好养着,现在也不至于这样。
君晏低垂着头,他想起这个,嘴角上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笑,只不过那个太医的话信不了——
他自然知道上辈子他刚进宫的时候,饥一顿,饱一顿,受了不少欺负,身体自然没有养过来,但他转念一想,又不由得开心了,无论如何,这辈子肯定不一样了,由公子做主,他肯定不会像上辈子一样。
他微微抬眼,目光恰好落在了那瓶新送过来的金疮药上,他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公子待他如此之好,他又该怎么报答才好?
张大夫皱了皱眉,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对君晏轻声道:“我给你开几副简单的药膳,那些银子给厨房的人,他们应该会做的。”
君晏不由得有些吃惊,反应过来后连忙道:“多谢张大夫。”小药童听得一愣一愣,但知道最后结果是好的,就不由得咧开嘴笑了起来。
张世学笑了笑,他刚才诊脉时发现这少年像是练过内力的,但又好像没练过,他给江湖上的人诊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像是这样的却实属少见,那内力还跟那个老家伙有几分相似,他不由得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