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默默叹气,这个样子实属不行,他被贬斥的事情瞒不了顾先生,这都三个月了,顾先生云游回来,肯定已经知晓,最多再等几日,顾先生他老人家就要过来了。
若是顾先生知道这么久没见他,他的内力还是这个样子,指不定会多失望呢——
想起顾先生,他有些心虚。
还有剑法,他也是三个多月没练了,季逢君抬眼望向窗外,剑法他要赶紧再练练——否则顾先生来了,看到他这个样子,即使嘴上不说,心里说不定会多难过。
季逢君微微叹气。
顾先生曾夸过他于武学上的天赋,说他如果全心练武,三十岁之前必然能超过他,若是再努力一把,说不定还能更早。
但也总是可惜他的心思不能都在练武上,但他毕竟是一国太子,也不能成天练武。
不知是因为他之前太子的身份,还是知道他不可能一门心思习武,顾先生虽把他当做嫡传弟子教导,但却从来不肯让他喊一声师父。
想起顾先生,又不禁想起了过去的日子,季逢君微微摇了摇头,往日已逝,不可追回。
时间不早了,估摸着小汤圆要端着药回来了,这时间不够运转内力,他起身,向外走去。
果不其然,他刚一坐回桌前,小汤圆就端着药,带着那个刚满十岁的药童进来了。
这药童年纪不大,但眼睛明亮,看起来很是机灵。
二人行过礼后,季逢君有些犯愁的看着桌上摆着的汤药,这药黑黢黢的,泛着些棕色,隐约还能看到些药渣。
这端上来的药必然是用筛网筛过的,但总有些筛不掉的,在药碗里沉着,季逢君每次喝的时候都不会喝完,喝得也十分小心,却总是会被剌到嗓子。
喝完后还会有那种有苦又涩的味道翻上来。
他揉了揉额角,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屏住呼吸,把那一碗一口闷下,果不其然,那味道上来了,季逢君有些恶心。
小汤圆地反应极快,见汤药见了底,就连忙把蜜饯递了过来。
依旧苦着脸,季逢君有些无奈地看着这蜜饯,它的甜度不够,比不上他上辈子吃的,但有总胜过没有,他吃下一块后后,又吃了一块,好半晌那股恶心的感觉才下去。
小药童观察着在喝药的季逢君,之前只见过昏迷时候的公子,今日第一回 见醒过来的公子,只觉得这个公子长得十分好看,还有一种不同与别的世家子的风范,不忍挪开他的目光。
季逢君察觉到了小药童的目光,微微一笑,因为对面是个小孩子,他忍不住轻声道:“怎么了,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小药童见这个公子如此温和,还生得这么好看,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欢喜:“ 你脸上干干净净的,可好看了。”
他忽然想起他最近见过的另一个好看的哥哥,一激动,脱口说道:“你真的很好看,和君晏哥哥一样好看!”
季逢君闻言噗嗤一笑,只觉得童言无忌,笑着问那个孩子:“那你觉得我和君晏哥哥谁更好看呀?”
他有些纠结,目不转睛地看向季逢君,有些为难:“那是你更好看吧。”
小药童又认真想了想,绷着脸,像个小大人似的:“倒也不对,君晏哥哥比你小,他和你不一样的,那就你是好看,他是漂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