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叹了口气——这古代的药是真的难喝啊。
刚才的气氛揭过,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张、郁二人就告辞了。
张世学回到屋中,让派来伺候他的小厮下去,自己一个人坐在桌前,给自己沏上了一杯茶,微微晃着杯子,细细地品着。
不多时,只听窗户吱呀一声,进来的正是季逢君。
张世学看着眼前的少年,此人立在窗前,身材修长,五官精致柔和,气质温润,身上带着些屋外凌冽的寒意,却不显冲突,正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这样的公子,像是被上天偏宠似的。
季逢君腰身微微一弯,算是对老者全了礼数,道:“冒昧来访,还请张大夫见谅。”
“什么见谅不见谅的,如果不是我那样说,你也不会过来。”张世学端起茶杯,轻轻叹了口气。
季逢君走到桌前,坐下,问道:“不知周大夫察觉到了什么。”
张世学的眉头又皱了皱,有些疑惑又有些苦恼地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从医几十年了,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脉象。”
“我刚才说,你的脉象突然有变,却又变了回来,这是真的,但我又不能说清这是为什么——”
“最古怪的是,我刚开始做游医时,曾遇到过一个患者,他中的也是西凉的毒,但和公子中的是否一样,我暂时还不清楚,等明日我再询问询问长风。”
“只是我没能把那人救回来——几乎是每当有好转的时候,他的毒就会又发作。”
“我也曾好奇他是什么身份,竟然会染上这种毒,但却查不到他的线索,便作罢了,而公子那几息的脉象——和那人几乎一模一样。”
季逢君听得有些心惊——每当又好转的时候,就又会发作?
那书里的那个季逢君岂不是……
张世学微微闭上眼,道:“我也希望,那两息的脉象是我误诊啊。”
“长风这孩子是个实心的,他感激时将军,现在时将军不在了,他必然会千方百计地报答你,他知道你可能还中着毒,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情。这毒也确实蹊跷,不宜声张,就请公子隐瞒一二。”
季逢君点了点头,若他真的还中着毒,确实不宜声张。
张世学有重重地叹了口气,终是忍不住道:“哎,时将军和时老将军死的也是冤啊。”
季逢君想着这些事情,眉头微蹙,闭上了眼睛。
良久,睁开了眼,道:“皇帝和温家害我母后,灭我母族,我自会血债血偿。”
忽然又想起今日下午的那给字条,便问道:“张大夫,你在边关多年,可曾见过我舅舅与哪个女子有过关系?”
张世学吃了一惊,连忙道:“他这个人,禁欲禁到了极点,离女子从来是远远的。”
季逢君又问道:“那他可有什么不太正常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