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视线触及洛初自虐一样洗得通红的手肘时,左溯辞很快冷静下来。
不能说。
洛初会受不了的。
他不能说。
洛初走到门边,扶着门框再一次下逐客令,声音不大却有点冷淡:“我真的要睡了。”
左溯辞也没有在这里久留的意思:“两分钟,给你涂完药我就走。”
洛初眉头轻轻蹙起,直接拒绝:“不用,涂了睡觉的时候也会蹭到被子上,明天再说。”
不止一次了。
几乎每次提到那件事,平时乖乖软软的洛初都会骤然冷下来。
洛初不是一个爱生气的人,他大多时候话少但温和,可偏偏每次和冯隼有关的事都能轻易引起洛初的情绪骤然变化。
显得冯隼在洛初心里是那么的与众不同,这让左溯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堵闷。
冯隼他不配。
“药必须涂,你找个不会蹭到手肘的姿势睡觉。”左溯辞此刻的语气也稍微硬了点,洛初对冯隼的在意让他格外不爽。
人和人之间一些微小的不愉快往往就是这样产生的,不过是因为一个人语气不好的时候,对方的语气也冷了下来,没有丝毫示弱的表现。
就像此刻的洛初和左溯辞一样。
洛初那股倔劲上来了,他咬了下下唇道:“找不到。”
心口的气涌上,左溯辞也倔起来:“找不到?行,我帮你。”
话音一落,他没给洛初反应的时间就长臂一伸勾着洛初侧腰把洛初带到床边。
“你干什……啊!”洛初话说到一半便小小的惊呼一声。
左溯辞扶在他腰侧的那只手居然在他碰到床边的时候往下方挪了几厘米,微微用力压着他左边胯骨把他摁倒在床上。
在他往床上躺去的过程中,未免他手臂上破皮的地方碰到被子,左溯辞用单手轻轻松松便强迫他把两条胳膊举到头顶上方。
如此,他倒在床上的时候,便是彻彻底底被左溯辞压制住的姿势。
被压倒那一瞬,洛初心里蹭的窜上一点火气。
水亮微圆的眸子染着怒色其实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可惜这道风景只存在片刻,便转瞬消失。
因为四目相对那一刹那,洛初倏地发现他和左溯辞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