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到一半,他又觉得用这个姿势说话很没气势,很像向左溯辞投降,于是他又“嗖”地一下把胳膊放了下来。
然后他的胳膊再次沾到水,疼痛再次出现。
洛初在水流里一阵手忙脚乱。
可能是急的,也可能是疼的;可能是被左溯辞气的,也可能是被自己笨的,总之洛初从浴室里出来时肚子里莫名窝了一股火。
他出了浴室就直接回了自己房间,把门一关,谁都不理。
洛初的门关的太快,左溯辞只来得及看见一点洛初的背影。
这是……生气了?
左溯辞一愣。
以他对洛初的了解,当生气时,做什么都慢吞吞的洛初会突然加速,干什么都会比平常快一点。
这就是乖孩子,生气的时候都这么规矩乖顺、有迹可循。
不乱砸乱骂,甚至连摔门都不会。
左溯辞的唇角不自觉勾起,他的视线落在躺在茶几上的药膏上。
药还是得抹的。
一定得抹。
左溯辞一脸坦荡地想,洛初妈妈可是不止一次告诉他照顾洛初,他当然不能辜负陈阿姨的嘱托,今晚这药,说什么他都得让洛初抹上。
“洛初?开下门。”
左溯辞敲门的时候,洛初正背着双手趴在床上。
他的脸蛋陷在软绵绵的枕头里,因为担心被子摩擦手肘处的伤口,他此刻是一个背翅大鹏的姿势。
非但不优雅,而且还滑稽。
所以洛初并不想理左溯辞,他的声音闷闷的:“不开,我要睡觉了。”
“抹完药再睡。”
洛初一听左溯辞的声音就觉得自己好像比刚才更生气了,尽管他知道左溯辞是为了他好,但这并不耽误他生气。
他洛初就是这么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见他不说话,门外的左溯辞又发言了:“我答应你,你抹了药我就走,随你怎么睡。”
洛初本来也没打算不抹药,毕竟不抹的话疼的是他。
他默默收回“翅膀”,一点一点蹭下床去给左溯辞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