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远似乎对此非常感兴趣,语气中满是雀跃,“是什么歌?可以告诉我么?”
叶容悄悄挪动着腿让手机离自己更近一些,嘴唇几乎要贴在听筒上,像在跟他咬耳朵一样轻轻说道:“你提过的,歌的名字叫等待戈多,里面有句歌词我很喜欢。”
“‘你会来吗?什么时候……是否能听见我的呼救,即使孱弱得发抖。你会来吗?什么时候?’”可能是怕傅闻远听不清,他念得缓慢而轻柔,字句清晰,像是在说歌词又像是在念一段自己的内心独白。
叶容一说完,对面的傅闻远便没再开口说话,回应他的只有细微的电流和时有时无的呼吸声。
“傻瓜。”傅闻远轻念了一句,手机里他的声音似乎是有些失真,叶容只觉得听起来异常柔软,“我一直在你身边啊。”
紧接着叶容听到了那边开车门的动静,还有街道上嘈杂的人声以及模糊的广播声,这环境音乍一听却是十分耳熟。
叶容以为是错觉,好像有听到傅闻远问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傅闻远耐心地重复了好几遍,叶容才如梦初醒般拉开窗帘扒着窗户低头望去。
傅闻远站在楼下,他们聊天的时间里天边缤纷的霞色已褪干净,澄明的满月悬在半空,对面大楼家家户户都开始起灶做饭。
而傅闻远就好似溶在这人世间最真的烟火和灯月中,眉眼舒展带着同这暖色相配的笑意,与他遥遥相望。
“看,我没有骗你,你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我了。”
……
叶容坐在车里,咬着傅闻远刚塞给他的手抓饼,他低头一看,果然是加了卤蛋的。
他坐在副驾驶座上转头看着傅闻远开车,咽了嘴里的饼,忧心忡忡道:“你会开车么?不行的话我来,你把导航打开我按着路线走就行。”
傅闻远猛地一打方向盘稳稳拐过一个急转弯,在转弯极多的盘山公路上也十分游刃有余,“我从来没说过我不会开车,我刚成年就拿到了驾照,十年车龄,尽管放心好了。”
叶容不知怎么,默默又想起了第一次在傅闻远家留宿全员失去开车技能的那个晚上。
傅闻远像是知他所想,干脆利落地卖了谢山:“是谢山骗你说他不会开车,他肯定是嫌麻烦不想送你,不是我的意思。”
那一边,善解人意的谢管家在家里无缘无故地打了个喷嚏,想着是不是今晚的空调温度开的太低了,还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好心已经被当做了驴肝肺。
叶容深深看了他一眼,点到即止地岔开了话题,继续嚼着他香喷喷的手抓饼,“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傅闻远踩下油门冲上一个陡峭的坡度,心情愉快地轻松道:“带你看星星。”
车最后在半山腰的一个休息屋旁边停下,傅闻远从后备箱里拎出两个折叠躺椅和一个黑色的便携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