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主动打电话让他去接的那个夜晚晚,他想不起来降谷零手心凝固的一大摊鲜血是为何而来。还有回到安全屋准备把人换下的衣服清洗一下的时候,看到裤子上那些不自然的喷溅血迹。
有的他说。
正在交谈的伊达航和医生都向他看来。
诸伏景光颤声说:他有咳血的症状。
伊达航垂在裤兜旁边的手蓦然攥紧。
医生点点头,他冷静的和两人继续说:根据初步的检查我们判断患者或许患有呼吸系统疾病,具体是支气管扩张还是肺气肿还需要诊断。
为了保持呼吸通畅以便撑过病情诊断我们给他做了气管插管,具体情况还需要等一个小时之后的化验片出结果。
和两人说明完了情况后医生就匆匆回了手术室。
门再次关上。
伊达航转头看向旁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诸伏景光,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诸伏,你要撑住。降谷还在里面。
诸伏景光用未受伤的手抹了把脸点点头,重新恢复了镇定,只是他的眼圈还在发红,声音里也带着轻微的哽咽。
他拍了拍伊达航的手背,说:放心吧,伊达班长。我不会有事的。我会等着zero平安出来的。
听伊达航复述完医生的话,爆处班的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记忆一波接一波的闪回,在这之前遇到降谷零的回忆里,对方身体的端倪被在脑海里无限放大。
该死!早知道的话卷发警官背过身眼眶发红的低声狠狠的说了什么。
可是早知道又有什么用呢?
是能劝动那个一意孤行的混蛋?
还是可以做到无视那人的骄傲和责任把人绑进医院?
他们谁都做不到。
萩原研二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心里酸涩的快要迸发的情绪,他看似冷静的哑声问伊达航,现在距离一个小时还有多久?
还有五分钟。
回答他的是诸伏景光,猫眼青年扶着墙缓缓站了起来,伊达航赶紧扶住了他的胳膊以防这人摔倒。
阔别多年的警校同期重新聚首,即便其中一个人还在与他们有着一门之隔的手术室里和死神做斗争。
现在没有人可以保证降谷零一定挺的过来,就连他自己恐怕也做不到。不然也不会在最终决战前夕给他们每个人都做了单方面的道别。
计划总是详尽周全的人把每个人都考虑到了,唯独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