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几乎已经麻木了,他看着眼前最后一个挚友死在了他近在咫尺的地方。
曾经他暗地里把横滨叫做活地狱,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置身地狱。
他几乎快分不清是四个挚友惨死是现实还是他记忆里每个人都活的好好的的是现实了。
诸伏景光煮好白粥盛了一碗出来,又单独给这碗加了点白糖,他想让降谷零补充点糖分。
他端着白粥轻轻扭开了卧室门,就听到了闷哼声从床上传来,他看见降谷零蜷缩成一团颤抖的不停。
诸伏景光吓了一跳,把碗放下就连忙走了过去。zero怎么了?是伤口疼吗?他着急的问。降谷零受伤不轻,他很担心引发炎症。
月光照了进来,诸伏景光就发现降谷零其实并没有醒,他紧闭着眼睛,单手死死抓着心口的衣服,牙齿咬的嘴唇都见血了。
这是明显做噩梦了。
诸伏景光伸手拍了拍降谷零的脸想把人叫醒,但又担心像上次一样人迟迟不醒。所幸这次降谷零很快就睁开了眼睛,虽然神态有点异常。
降谷零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诸伏景光,脑子里一会是因为自己而导致苏格兰自杀的画面,一会是一个个死在他面前的同期,一会又变成了当年只要他伸手拉一把就能挽救的女侍应生。
无数冤魂厉鬼裹挟着这些画面在他脑子里视野里乱窜,他们凄厉的嚎叫在耳边不得停歇。一声声的不得好死,死后下地狱的诅咒如魔音贯耳,搅的本来就身心俱疲的降谷零终于绷不住了。
诸伏景光就看着睁眼后直愣愣盯着他的降谷零毫无征兆的落下泪来,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狠狠的抱了上来。
降谷零几乎用了大力死命的抱住诸伏景光,对方温热的身体此刻他却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神志不清的在脑子里一遍遍自虐般的回想那几个家伙死亡的场景。
他站的离他们那样近却救不了哪怕一个人。
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
没能救下你们。
诸伏景光回搂住降谷零,然后就听到怀里明显梦魇住的幼驯染哽咽的抽泣,心里酸涩的不行。
噩梦还在继续,怨气的反扑还没有停止。降谷零只觉得自己被无数厉鬼拉住脚在往黑暗深渊扯,他惊叫的开始不停挣扎,抱着被他抓在手里的救命稻草拼命往他身上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