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血都这么吸了吗?白宴家吃相怎么这么难看啊?”
“纯纯路人,对这俩人都没感觉,但是真的想不通啊,白宴半决赛就在台上像根木头一样站了几分钟,随祎就给了保送,没一腿我真的不信啊,白宴手里是不是有他把柄啊,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楼主对各种入流、不入流的攻击不为所动,自顾自地置顶了自己地评论:“关注我首页,更多一百细节糖。”
白宴又感受到了随祎从前在感情里非有个是非的态度,一旦说了什么喜欢的话,就无时无刻想要表明自己的态度,在不在眼前,都很恳切。
倘若觉得自己没什么爱人的本事,又会大刀阔斧地要切断所有牵扯。
白宴有种被哀愁和烦躁包围的感觉,很焦灼地上下滑动着帖子,久久平静不下来。
随祎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不再长篇大论地发表意见,只说:“你不喜欢就不看了,都是瞎编的。”
“嗯。”白宴回复他。
“不过我一直喜欢你是真的。”随祎很固执地总结了一句。
凌晨三点半,救护车哑着嗓子开进了演播大楼。
警笛早早地被关了,只剩下红蓝交替的警示灯,在临时停车点晃得人心惶惶。
白宴睡得不深,被人群的骚动吵醒,塑料拖鞋打在地板上搅得他有点起床气。
宿舍区的角落里有人低声骂着脏话,白宴终于翻身起床,很无奈地问:“怎么了?”
本以为是导演组又突发奇想了什么夜间探访的游戏环节,直到他看见几个选手没什么血色的脸。
靠近门口的位置停了个医疗床,几个被口罩蒙得看不清脸的男生动作很小心地把李修杰抬了上去。
白宴愣了愣,走近几步。
李修杰的脸色近乎灰了,表情很冷峻地用手捂住了右边眼睛,一道很细的血流从指缝间滑出来。
周围站了几个工作人员,全都吓得不轻,李修杰倒是很沉着,配合着护士的询问,束手束脚地把自己塞进医疗床里。
救护车不紧不慢地开走,警示灯拐了个弯,只留下一小段影子。
白宴走出去,找到一个负责宿舍管理的工作人员:“他怎么了?”
“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赶紧回去。”工作人员神色惶恐,没什么好气地赶人:“都回去睡觉,好好睡觉。”
白宴站在宿舍区的门边,盯着脚上的拖鞋好一会。
“天花板掉下来了。”某个舞蹈组的选手凑在他耳边说,“他在睡觉,睡到一半石头砸到眼睛里了。”
白宴顺着他的手往天花板看,陈旧的墙皮斑斑驳驳,有气无力地趴在墙上,正对着李修杰床铺的位置上正好有个缺口,露出手掌大的水泥板。
“好倒霉啊……”隔壁的人瞪着那块水泥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