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邹林倚着栏杆挥挥手。
怀砚走到雅间内,发现菜已经都上齐了,盘子下面燃着酒精灯,因而还是热腾腾的,这是个能容下十来个人的大桌子,只摆了三个椅子,显得格外奢侈。
“还是燕云的淮扬菜讲究。”梁文哲坐下后铺开餐巾,擦净手吃了起来,“整个辽北找不到一家正宗的。”
怀砚和梁文墨分别落座,也埋头吃起菜来,梁家两兄弟的话仿佛已在午餐中说尽了,留声机唱着新年的歌谣,窗外爆竹烟花声声,倒将气氛衬托得更加安静。
怀砚抬起头去夹蟹炒年糕,恰见到对面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忙闪开目光,却听梁文墨在一旁道:“哥,我带怀砚去邹部那里应酬一下,你继续用。”
“把长辈一个人撂在这里,从小的规矩白教你了。”梁文哲突然变得很严厉,拿起纸巾擦手擦嘴,起身拿椅子上的西服,“我走了,你二位请便。”
“哥,哥!我不是这意思!”梁文墨起身拦他,自悔方才只想着带怀砚露脸,忘了哥哥的讲究苛刻,“这样,我去一趟,叫怀砚陪你说话。”
梁文哲这才缓缓坐在位子上,一转眼看到怀砚也在不知所措地站着,便缓和了语气,虚按两下左手,“你坐。”
梁文墨披上西服走了出去,雅间门被关上了,气氛更清冷了一些,怀砚见梁文哲没再动筷,也礼貌地垂着手臂。
“你吃啊,要吃好,还有这么多菜呢。”梁文哲此时却好似热情了些,指指桌上的饭菜,仿佛刚才板脸发火的并不是他。
“谢谢梁局长,我吃饱了。”怀砚欠了欠身笑道,不知为什么,他这会儿觉得手脚发软,头也有点晕,可能花雕的劲儿有些大。
“嗯……”梁文哲从怀里掏出香烟来点上,“你多大了?”
“二十四。”怀砚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多大年纪,只随便应答。
“哦,不像啊,看着也就是十八九的模样。”透过烟雾,梁文哲的眼神依旧在怀砚身上流连,他突然指了指怀砚脸颊,“你看你,都吃到脸上去了。”
“啊?不会吧。”怀砚的脸一下子涨红,他拿起餐巾使劲儿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