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舞龙舞狮的到处都是,张牙舞爪的在人群中穿梭,鞭炮声更是从早到晚连成一片,街上大部分小店都关了门。但也有些人趁着过年出来摆摊,卖卖瓜子糖果,给人算算命,或者弄个小摊儿进行套圈。
这种把戏,从古到今经久不衰,总有人自愿往圈套里跳。
除此之外,趁着过年坑蒙拐骗偷的人而已不少,但热闹都是别人的,顾晓晓除了大年初一初二,有心带着花儿和杨腾飞上街转了转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在打点着离开事宜。
花儿和杨腾飞都是第一次在城里过大年,对一切都怀有好奇心,同时牢牢记住了顾晓晓讲解的街头骗人把戏的奥秘。
为了迷惑杨天籁和杨虎威,顾晓晓特地在近邻中放出他们过了年后,打算回家乡或者到东北讨生活去的消息。
由于世道艰难,西北和北方多自然灾害和战乱,许多老百姓选择对地广人稀的东北讨生活。有邻居劝顾晓晓不如就在仙阳安身,生活实在无以为继还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孤儿寡母也有个着落。
面对邻居的好心,顾晓晓哭笑不得,隐晦的提了提之所以要搬到东北去,正是以前的丈夫频频来找事儿,恳请他们帮自己瞒一瞒。
人性是一种复杂的东西,没有天生的坏人,也许邻居此刻的确是真心地为他们着想。但在面临杨天籁的威胁或者利诱下,他们会做出什么选择,几乎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假如邻居真的泄露了他们的行踪,顾晓晓也不会怪他们,但她可以在事发前进行预防。
大年初六,天还没亮,顾晓晓带着包裹的严严实实像粽子一样的花儿,还有扛着大包小包行礼的杨天籁,一起坐上黄包车前往火车站。
到火车站时,晨光熹微,有流浪汉窝在角落里过夜身上缠着一层层的报纸还有泡沫以及脏兮兮的衣服,广场上飘荡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车站的栅栏和窗口都关着,整个车站显得分外冷清。
这时的车站还不像后世那样,一天二十四小时运营,随时都有列车出发,哪怕夜间也是灯火通明。
广场上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路灯下,有穿着军绿色大衣拖着笨重虅式行李箱的早行客,聚在一起等待火车站开始营运。
大部分的脸都用衣领或者围巾遮着,只有少部分露出一张冻得发青的脸,神情多是麻木的。也许是时代不好,顾晓晓在这个时代待久了,发现底层老百姓大部分时候表情刻板,除了八卦东家长李家短的时候,许多时候脸上都挂着麻木的神情。
不到十五分钟,小婉也来了,她戴着毛线织的帽子耳朵还捂着两个大绒球,提着玫瑰色的手提箱,从黄包车上下来之后,环视四周,看到顾晓晓他们后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提着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