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秋鼓起勇气说道:“下半年还有一次高考,我也想参加。”
“我听说村里小学的老师一直没有着落,就让我去吧。一直呆在家,我……我害怕……”
傅老爷子握紧了手中的拐杖,看着孙女莹白小/脸上的青痕,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他早年参军,错过了独子的成长,谁能想到,他会长成这个样子。
三棍子打不出个屁不说,耳根子倒软的不行,被儿媳妇死死捏在手里,让他往东不敢往西。
对这个心思重的儿媳妇,他是不喜欢的,然而他再不喜欢,这儿媳妇也给他们老傅家生下了唯一的孙子。
一想起虎头虎脑的孙子傅军,傅老爷子便心中一软,“我当年说过,供你读到中专,你中专没考上,想考高考,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至于代课老师,你想当就当吧。”
傅静秋惊喜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爷爷!”
看着眼睛闪闪发亮的孙女,老爷子低咳了一声,“好也好,赖也好,都是你的路。你走吧。”
“哥,我饿……”
破旧的茅草屋里,两个头发乱糟糟的孩子一左一右的拉住了躺在木板床/上的男人。
他不是死了吗?
他记得,因为一起收购案,他接连熬了三四天,最后猝死在了办公室。
怎么一转眼,他居然又看到了老家的破房子。
冯希文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抱住了左边嗦着手指头的小姑娘,“琴子,你再说一遍!”
小姑娘张了张嘴,露出了漏风的门牙,“哥,我饿。”
见哥哥抱住了妹妹,另一边光着膀/子的男孩也赤着脚往床/上爬,“哥,我也饿。”
冯希文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转眼看向眼前破旧的茅草屋,颤抖的问道:“小武?琴子?”
两个小家伙不解的看着素来阴郁冷漠的哥哥像疯了一样掐着自己,冯希文确认了好几遍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后,又一把握住了冯希武的小胳膊,“小武,今年是那一年?”
看着还只有半人高的弟弟茫然的眼睛,他拍了拍脑门,又补充道:“你今年几岁?”
冯希武挠了挠后脑勺,扳着脏兮兮的手指头算道:“九……十……”
另一旁的冯希琴一下子抢答道:“小哥今年十岁!”
十岁,弟弟十岁,那么他今年正是二十岁,而妹妹,冯希文一下子抱紧了妹妹,还好,她今年才六岁,还没有掉进河里,因为高烧变成小聋子,小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