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害怕。”
“当年我和何子鸿那么相爱,却还是抵不过时间的消磨。我已经没有自信再爱上另一个人了,更何况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复杂,我不想你有一天后悔。”
何瑞然抚在她唇/瓣上的手指转而向上拭去了她垂在羽睫上的泪珠,她迷惘悲伤的眼神仿佛羽毛一般轻轻点在他心头,让他手足无措,只恨不得剖开心让她看看。
薛茵却恹恹的低下了头,“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何瑞然没有说话,却倏然攥紧了拳头,“我知道了,我会让你明白我的决心的。”
话音刚落,他就越过薛茵,大步走出了房间。
虽然知道,一切都不能怪她,经历了丈夫和家人的背叛,她会害怕受伤是很正常的,但何瑞然的心里却还是隐隐翻着酸楚。
她越是害怕,就说明她伤得越深,是不是也证明了,她爱何子鸿爱得越深?
那他呢?她爱他吗?还是说,他只是她孤独无依时的一根浮木?
所以才能说丢就丢?
何瑞然抬手捂住了胸口,墨黑的眸中溢满了患得患失。
然而所有的不安在他大步走出电梯后都化作了坚定,站在车边,何瑞然扭头看向高耸的酒店,仿佛透过那小小一面窗,就能看见心底的女/人。
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回到他身边的。
“九爷?”
何瑞然垂眸敛去了眼底的情绪,淡淡吩咐道:“去安贞医院。”
看着玻璃瓶一点点落下的药水,徐碧蓉的眼前又一次浮现起那天注/射吐真剂时的恐怖,如同附骨之疽的冰冷再一次攀上了她的心头,让她瑟缩着打了个寒颤。
“九爷。”
“九爷晚上好。”
一左一右守在她床边的两个保镖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口中唤出的人名却让徐碧蓉如遭雷劈,白着脸说不出话。
看着眼前不苟言笑的男人,早已领教过他酷烈手段的徐碧蓉再也掀不起分毫绮思,只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何瑞然点了点头,“你们出去一下,我有话跟她说。”
似曾相识的情形让徐碧蓉脊背发毛,汗珠一点点的浸/湿/了她的病服,她无力的动了动唇,却不敢反抗,只是颤抖着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