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茵伸手点向何子鸿的胸口,“你刚刚还说,我最喜欢的画家是康定斯基,你再看看这屋子。哪一点符合我喜欢的极简主义?嗯?徐碧蓉和我根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你说,到底是你何子鸿对我太漠不关心,还是你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何子鸿只觉得薛茵点在胸口的手指仿佛直直的点进了他心里,让他的心直直的往下沉。
房间里明明开了空调,细密的汗珠却从他的额间不断渗出,空调冷风一吹,汗湿的衬衣就紧紧贴着在他背上,凉飕飕的刺得他直哆嗦。
“我……我……” 何子鸿翁合着嘴唇,试图为自己辩解几句,然而他的喉咙里却仿佛堵着一块大石头,怎么都吐不出半个字。
薛茵红唇微勾,眼中满是讥嘲,“你看,你也解释不清吧。”
“不如我帮你说,因为徐碧蓉愿意为你洗手做羹汤,愿意做你贤淑温顺的“贤妻”。你看,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在我最辛苦的时候,我甚至为了你扔下一切飞去美国联系疫苗。”
“可笑的是,我千辛万苦求来的疫苗成了你不能提起的逆鳞。而徐碧蓉不过就势一退,就成了你对她视若珍宝的原因。”
“你说,这一切讽刺不讽刺?”
何子鸿脸色一片死灰,“不是这样的。”他拼命的摇着头,试图上前拉住薛茵,“我承认,我被她放弃工作的举动蒙蔽了双眼。”
“我只是以为,你因为突然不能工作,所以才会改变一些生活习惯。茵茵我发誓我是真的不知道。”
薛茵狠狠的甩开了何子鸿的手,“别挨我,我嫌你脏。”
“脏?”
仿佛晴天霹雳一般,何子鸿难以遏制的喊了出来,仿佛难以接受这样的打击,他踉跄着摔在了地上,清俊的脸上看不见一丝血色。
薛茵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冷冷的扔到了何子鸿的身旁,“离婚协议书,我对财产方面做了一个初步的划分。你看看,如果没有什么要删改的,就签字吧。”
看着白纸黑字的离婚协议书,何子鸿颤抖着唇哀求道:“一定要离婚吗?我不离婚。茵茵我不能没有你。”
薛茵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别墅,这个昔日的爱巢如今已经变得格外陌生,每一寸,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另一个女/人的味道。
“我的电话没有变,你签好字再联系我。”
薛茵提起购物袋,毫不犹豫的拉开了房门,看着突然爬起来的何子鸿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她提起高跟鞋狠狠的向后踩了下去。
即使发出阵阵痛呼,身后的男人却仍旧倔强的不肯撒手,薛茵没有回头,只是平静的说道:“我说我嫌你脏,你觉得是在开玩笑吗?”
薛茵闭了闭眼睛,“是不是要我当着你的面吐出来你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