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的诗集,我很喜欢。尤其是这首《二十首情诗与一支绝望的歌》”
“你每天都同宇宙之光嬉戏。精明的女客人,你乘着鲜花与流水而至。你赛过我掌中可爱的小白花,我每天手里都要攥着一束花。………………我要从大山上给你采来欢乐的花,那喇叭藤花,那褐色的榛子,那装满了亲吻的野藤花篮。我要在你身上去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
“你把银杏叶书签夹在了这一页,我想你一定是有话要对我说。我这几天一直在背这首诗,因为在我心里,有着和你一样的心情。”
童凝紧张的攥紧了手,她舔/了舔唇,一字一句的说道,“谢正初,我喜欢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午后的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在谢正初身上洒下了斑驳的光影,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童凝,一阵清风吹过,他额前的覆发被吹起又落下,然而那双深邃的眼中却满是死寂与冷漠。
“诗背得不错。”
“但是你知道吗?有些事情,不是你努力就能改变的。”
看着童凝圆睁的杏眼,谢正初的脑海中却满是上课时私家侦探给他传来的谢崎的资料,原来出狱后,他不仅混得风生水起,更再次和旧情人宋如梅勾搭成奸,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谢崎,他的亲生父亲,让他知道,原来人可以无耻到这样一种地步。面对被自己逼成植物人的发妻,他心里甚至连一丝一毫的忏悔都不曾有过。
而他,他的身体里居然也流着这个人渣一半的血液,这是他的原罪,就像眼前的童凝,身为宋如梅的女儿,就是她不可饶恕的原罪。
他抿了抿唇,只觉得满腔的怨恨与怒火终于有了可以发泄的出口,“童凝,不要自作多情了,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我烦你,我讨厌你,我恨不得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你。”
如果言语可以化为利剑,童凝想,自己现在恐怕早已经是遍体鳞伤,她踉跄着倒退了几步,“谢正初,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她咬了咬唇,上前试图拉住谢正初的手臂,“我是童凝啊,我们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谢正初皱着眉头狠狠的甩开了童凝扶在他胳膊上的小手,
“从头到尾,我都是在骗你的。你知道何思蓉为什么这么恨你吗?因为我把你的照片发到了校花评选的贴吧里。为了让她排挤你,我甚至捧杀你,就是为了让你童凝过得不开心。”
“很多时候,我都恨不得像这样把你推开。但我忍下来了,就是为了在今天,在你向我表白的时候彻底羞辱你。”
“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不是谢正初对不对?” 趴在地上的童凝捂住了耳朵,仿佛这样就能躲开谢正初无情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