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听雪抬手揽住了他的脖子,“让我想想,所以,你就是那个帮穆元恢复记忆的故人,唉……你这家伙,真的藏很深啊。”
她伸出小手轻拧容承衍的耳朵,“还有呢?你还在哪见过我?”
容承衍小声的回来一句,引来汪听雪的惊呼,两人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廊腰缦回的碧树繁花里。
番外
承安五年
陛下励精图治,躬勤政事。登基短短五年来,不仅整饬纲纪,更任贤革新,抚定内外,一时间国朝上下政通人和,越/发显现出海晏河清的盛世之景。
然而民间流传最广的,还是陛下的专情。随着边事的平定,很快就有大臣上书请陛下采选秀女填充后宫,以便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此事却引起了陛下的勃然大怒,不仅劈面怒斥这些大臣只知媚上,更公然下诏,表示自己与皇后情深意笃,誓终生不置嫔御,一生一世一双人足矣。
然而一直隐于深宫的汪皇后,却并非众人想象中的祸国妖姬。
承安二年,陛下突染急症,昏迷不醒,蛰伏了两年多的南党余孽趁机发难,试图拱立幽禁于皇陵的先帝二子。
此时尚怀有身孕的汪皇后临危受难,不仅临朝摄政,更靠着出色的政治手腕将风/波一一平息。
事后有大臣向皇上谏言:“汪皇后足智多谋,恐有吕霍之风。”
皇上不仅当即贬黜了这位大臣,更坦言:皇后于朕,乃水之于鱼,鱼不可一日无水,朕亦不可一日无皇后。
帝后之间的鹣鲽情深为雄才伟略的一代明君容安帝的人生增添了不少绮丽浪漫,然而这些,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阿裕,你母后呢?”
炎炎夏日,交泰殿里却清幽安静,半卷的珠帘掩映着窗外横斜的竹影,掐丝鎏金的宝盆里立着半人高的冰山,散发着丝丝凉意。
靠坐在雪青色弹墨引枕上拼着七巧板的幼童抬眼看了看正在擦汗的父皇,嘟了嘟嘴回道:“母后说身边两位姑姑今日出嫁,她要过去添妆,今夜就住在小院了,还说她明日就回来,要父皇不要去找她。”
容承衍闻言心中一动,小院?莫非她消气了,又想玩那个了?
他看了看专心致志的儿子,清咳了几声,“你父皇我还有些政事要处理,今夜就不回交泰殿了,你一会要按时睡觉,不许吵闹。”
快步走出交泰殿,容承衍的心中却满是激动,他甚至连回屋换衣服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便匆匆上了华盖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