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瑜披散着长发坐在床上,俨然一副没起来的模样,眼瞧着打扮地齐齐整整的乔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因为她,那日宫宴失态被爹爹禁足到如今,昨日除夕都未能解了禁足!
“你来做什么!”
她抓过方枕便朝乔珍扔去,乔珍面色一变,堪堪躲过,捂着心口顺气:“姐姐可真是要吓死珍儿了。”
乔瑜最是厌烦她这种模样,胸口气得大肆起伏,干脆卷过被子往内一转,眼不见心不烦。
乔珍见状缓慢放下手,噙笑走到她塌边,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啪的一声玉匣子被打开,乔珍状似无意地拢了拢头发道:“姐姐这么久足不出户脸色都差了许多,珍儿昨日新得了满玉楼的参芪麦冬膏,既然姐姐不喜欢,那我——”
“等等!”
听到‘参芪麦冬膏’几个字乔瑜猛地翻身坐起,却又碍着面子半响没说话。
“哼,不就是参芪麦冬膏吗?我以为是什么稀奇物件,你瞧瞧人家乔茉,现在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这东西她哪里怕是看都看不上眼吧!”
乔珍笑:“姐姐这说的什么话,可别被个妾室给冲昏了头。”
“殿下现在不过是图她那张脸是个新鲜,届时你我姐妹二人去了,哪还有她什么事?”
乔瑜皱眉,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重点:“什么叫你我二人?”
乔珍抓住她的手,指尖挑起一点参芪麦冬膏细细抹匀:“爹爹一直希望姐姐能嫁入摄政王府做正妃,这才对姐姐多有严苛,姐姐可别要怪爹爹。”
此言一出,乔瑜眉头松了许多。
乔珍继续道:“珍儿也不求其他,只求能做个侧妃,与姐姐在王府相互扶持......”
边说着,乔珍略有哽噎:“姐姐也知,那国公府的世子本不是什么好人,见了乔茉一面便嚷嚷着要纳她为妾,与其如此,不如同姐姐一道,凡事也有个照应......”
她这话说得谦卑又满足了乔瑜的虚荣。
思量到国公府的世子到底是不靠谱,此时看着默默垂泪的乔珍竟生了几分做姐姐的不忍来。
“我知道了。”
取过乔珍手中的参芪麦冬膏,乔瑜虽有点拉不下面子,但还是软了语调。
“可现如今爹爹似乎都快忘了这件事......”
“无妨的,姐姐。”
乔珍打断她,道:“你可知二月初五的斗兽大会吗?”
乔瑜默了默,点头。
这斗兽大会每年都会举办,但和她们这些深闺女子向来没什么关系。
“这便是我们的转机。”顿了顿,乔珍继续,“我朝虽男女泾渭分明,但从先祖皇帝开始,便有女子上阵为将的前例。”
“上阵为将?”乔瑜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自然不是让姐姐去为将。”乔珍笑,“姐姐生得貌美如花,又是侯府嫡女,是京中数得上排面的大家闺秀,幼时又随爹爹学过些拳脚功夫,倘若能在这斗兽大会的狩猎一项中取得些成绩——”
“那这巾帼不让须眉的美名,定会让殿下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