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握的双手止不住地发抖,可她却无从辩解。
卫君樾既然能这样问她,必然是将她的背景了解地一清二楚。
“你怕什么?”男人声线带笑,他半蹲下身,将指尖的宣纸递到她眼前,倒也没再继续就此事为难于她。
“来,写你的名字给本王瞧瞧。”
乔茉:“......”
他......是真的要考查自己??
见她不动,卫君樾明知故问:“怎么?有何疑虑?”
乔茉下唇咬了又松,终是手脚并用,从地上无比缓慢地站了起来,然后颤颤巍巍地握住了笔杆。
只此一眼,卫君樾便知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写字。
但他依旧不动声色,坐到了一旁的案几边,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下一步行动。
男人的视线太过灼热,灼热到乔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摄政王都这么闲的吗?
怎么日日将精力放在自己身上?
再有,她是被送来做药人做妾的才是,怎么还要学起写字来了??
心中腹诽不断,但表面却不敢暴露分毫。
乔茉犹疑了会,用笔尖点了几滴墨,取了张干净的宣纸往上落笔,然后——
画了朵茉莉花。
卫君樾眼尾抽搐。
沉默半响他开了口,语调带了几分荒唐:“这就是你写的......你的名字?”
乔茉眨眨眼,又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她以前不会写字,可作画又要落款,便就以此茉莉代替了。
“......”
卫君樾指腹揉了揉太阳穴,又见她理所当然,忽然起了玩心。
“既然你这么喜爱绘画,那么——”
他手背撑住下颚,轻挑眉尾:“来画点旁的东西?”
......
当乔茉看着被呈上来的各种瓷器物皿以及关在笼子里面的鸟......甚至站在最末尾的常煊时。
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孟老先生画作举世无双,本王曾有幸收藏过一副,你既然是他的后人,应当不会让本王失望吧?”
能成为一介王朝的宫廷画师,其画技自是千载独步。
卫君樾也并非凭空捏造,他的书房还真有一副孟老先祖的画。
乔茉:“......”
她能不吗?
男人就这样坐在自己身侧仿佛监工一般,乔茉银牙紧咬,硬着头皮又取了张新宣纸,对着排在前面第一个物件开始绘图。
......
日薄西山,昏黄的落日透过窗户撒在桌案上,一张张宣纸从白到黑,砚台的墨磨了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