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氏起先还安慰劝导她,后来见她执迷不悟,便道:“你且安生些吧,你父亲已为你择好了人家,那才是你的前程呢。”
裴馨恬哭闹得更汹涌了几分,嚷嚷道:“我才不要去做太子良娣,说的再好听,也不过就是个妾。”
庞氏索性让丫鬟关上了裴馨恬的房门,每日只送些吃食过去,并不许她再闹事。
与太子结亲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侯爷饶出去半副身家才得了送女进东宫的机会,她岂能不知轻重?
而暖香阁内的方氏得了这消息后险些讴得昏了过去,自从被那苏和静支使着饿了三天后,她的身子便大不如前。
如今还苟延残喘着,也不过是为着言哥儿和瑶姐儿吧。
只是想到裴景诚久久未来探望过自己,她便忍不住落下泪来,往日里生气勃勃的面容上竟是颓丧之意。
再过些时候芍药公主便要嫁进端阳侯府了,那是名副其实的金枝玉叶,连老太太见了她都要下跪行礼,倒时自己该当如何?
裴景诚则是端阳侯府最后一个知晓这消息的人,他听后先是一愣,本正在与门客们商谈朝政局势。
得了这消息后,也顾不上再商议要事,迈开步子便往外头跑了出去。
裴景诚驾马来了安平侯府,如墨般的长发被他甩在身后,因赶来的速度太急切了些,俊脸上尽是胀红之色。
他与门房说道:“替我向你家大小姐通传一声,只说我要见她。”
那门房认出了他的身份,便毕恭毕敬地去了。
裴景诚立在安平侯府门前的两座石狮子旁,好容易呼吸平稳下来,他却并未察觉到半分如释重负之意。
方才听到苏和静与郑宣成婚的消息后,他的心口竟然泛上了一股似针扎般的刺痛之意,还有些憋闷不已的酸涩之感。
那本该是自己的妻子,怎得就要成了郑小公爷的正妻?
他不知该如何排解心里的苦闷,当下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要见一面静儿。
他知道,自己和芍药公主成婚这事儿一定是伤了她的心,可自己也有苦难言。
静儿这般贤惠大度,必会体谅自己的才是。
她是自己的结发妻子,阖该和自己生同衾死同穴才是,又怎么能和别的男子琴瑟和鸣?
临到了此时,裴景诚便忆起了他与苏和静刚成婚时郎情妾意的那段时候。
新婚燕尔,自己当差时也会心不在焉,每日里都在下值后的第一时间赶回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