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怔在了原地,呆愣愣地望着苏礼全,并不知该如何接话。
还是苏礼全见她如此呆愣的神色颇有些意趣,便上前捏了捏她的柔荑,笑道:“当时让静儿嫁过去也是不得已,如今端阳侯犯了件不错,不日就要被清算,和离就和离了罢,她总是我的女儿。”
丁氏出身商户,并不知晓朝堂之事,她如今坐在这侯夫人的位置上,眼瞧着苏礼全一日日地向东宫钻营,愈发地惴惴不安。
前些年她还能靠着自己的美貌在苏礼全跟前说的上几句话,自从那天姿国色的雪姨娘入府后又为苏礼全诞下了个庶子,自己便愈发奉承起了苏礼全。
好在日子也不是全无盼头,丁氏垂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笑着对苏礼全说道:“老爷说的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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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静在安平侯府舒舒服服地住了三天,虽则未曾亲自去外书房拜见苏礼全,却让丫鬟们送了些吃食过去。
端阳侯府那儿一点消息也没传来,倒让苏和静乐得清闲。
花榴涧内风景秀致,她靠在东隔间的大炕上望着外头的青翠竹林,心绪安宁沉静。
郑宣曾笑着揶揄过自己,说自己是世上最会演戏的小辣椒。
外头看起来柔弱不禁,可内里却脾气火爆,嫉恶如仇,便是玉石俱焚也绝不让自己吃了点亏。
可这三年间的自己竟性子大变,变成了个万般皆能忍的菩萨性子。
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思绪起伏,竟不知不觉地靠着迎枕熟睡了起来。
午膳时分,外头的丫鬟才火急火燎地跑进了东隔间,将临窗大炕上的苏和静急声唤醒:“大小姐,裴家来人了。”
苏和静睁开朦胧的眸子,怔了会儿后,说道:“知晓了。”
这一回端阳侯府来安平侯府兴师问罪的速度确是慢了些,庞氏被苏和静那一顿鸡毛掸子气得好几天都提不起劲来,端阳侯在外忙碌了数十天,久不归家自然也不知道苏和静闹出了什么乱子来。
而裴景诚虽是归家了机会,却只宿在外书房,因记挂着外头那位心头肉芍药的身子,连暖香阁也不踏足一步。
方氏很是受了一顿磋磨,荣嬷嬷起初是下了狠心不让她吃一粒米,可过了一日后,澄风苑内迟迟不派人来“看望”方氏。
荣嬷嬷心头生了疑,在第三日借了名头去澄风苑给苏和静请安,谁知却扑了个空。
澄风苑内已是空无一人。
苏和静这招灯下黑属实让荣嬷嬷惊讶不已,没过多时,庞氏的苍云院里也知晓了苏和静回娘家的消息。
庞氏愈发生气,明明是这个不孝媳妇痛打了自己一顿,她却还有脸面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