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把我扶起来罢。”苏和静朝着抱厦扬了扬手,抱厦便上前去将她从床榻上扶了下来。
苏和静走路仍是艰难地很儿,可见那老太太罚跪自己的力道有多狠。
她们婆媳打架,却偏要来磋磨自己,这世上可没有这样没道理的事儿。
抱厦瞅了好几眼苏和静,见她灵透的眸子里闪过几分算计之意,一时便有些惊讶:
大奶奶这是想做什么?
冬吟停在了帘子外,正等着苏和静接下来的动作。
“抱厦去外头寻根粗长些的棍子来,再随便寻块帕子。”苏和静如此吩咐道。
抱厦虽不解其意,却仍是乖顺地照做。
目送着抱厦出了内寝后,苏和静便对冬吟说道:“不必惊动其他人,将那山嬷嬷放进来便是了。”
冬吟这才胆战心惊地往外头走去,边走着心里边打鼓,可转念想到大奶奶如今连太太都敢整治,又何况是山嬷嬷这个色令内荏的刁奴。
况且比起大奶奶从前那副人人可欺的怯懦样子,如今这般睚眦必报的性子倒更好些。
未过多时,冬吟便带着山嬷嬷进了寝屋内。
那山嬷嬷猖狂惯了,见苏和静衣衫单薄地站在床榻前,左侧的软塌上又躺着个妇人,只是被薄被盖住了脸部,瞧不起她的面容。
山嬷嬷便横眉怒容地数落起了冬吟,只道:“都是死人不成?大奶奶还未好全,怎得不扶着她去床榻上歇息?”这口吻里尽是说教的意思,俨然是将自己遥遥置于苏和静之上。
冬吟悄悄冷哼了一声,只别过脸不去搭理山嬷嬷。
山嬷嬷愈发恼怒,当即便要上手将冬吟拉扯到自己身边。
恰在这时,抱厦带着根粗短的木棍回了内寝。
山嬷嬷多瞧了她几眼,见她手里拿着个不干不净的木棍,当下也不顾着教训冬吟,而是责骂抱厦道:“拿这些腌臜东西到主子跟前做什么?怎得一点规矩也不懂?你们院里的管事嬷嬷在何处?”
苏和静冷眼看着山嬷嬷这幅颐指气使的模样,心里泛起了一阵阵冷意,便听她对抱厦与冬吟说道:“制住她的胳膊,捂住她的嘴。”
冬吟与抱厦得了令,便一人抵死般地锁住了山嬷嬷的手臂,另一人用帕子塞住了她的嘴。
苏和静忍着痛意缓缓走到了山嬷嬷跟前,映着她满是惧意的眸子,笑着说道:“挨完这顿打,回去记得告诉老太太,是我苏和静打的你。”
而后苏和静便从抱厦手里接过了那木棍,往山嬷嬷的后背上敲下去数十棍。
苏和静如今力气不济,使不上多少力气,便只得由抱厦代劳又将那山嬷嬷打了数十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