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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雅便只得勉力一笑,说道:“索性那如夫人也未曾发现什么证据,大奶奶不必这般灰心。”

苏和静连忙对着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心里只叹自己这好友被她那光禄寺少卿的夫君养成了这般天真直爽的性子,说话做事竟是半点不过心。

床榻上的宣一绮苦笑了一声,黯淡无光的眸子里落下几滴泪来,只听她缓缓开口道:“多谢三位夫人还我清白身。”

李亭欣听后旋即拿帕子压了压自己的眼角,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想开些,是那如夫人仗势欺人,好歹镇国公夫人和老太太不是糊涂人。”

宣一绮阖上了眼睛,任凭泪水沾湿头下的锦枕:“若她们不是糊涂人,她……她怎么敢?”

说罢,她便不再多言,只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仿若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的身子的确是因心内升起的彻骨寒意而逐渐冰冷,嫁来这镇国公府五年,没成想有一天会遭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

铁骑世家、开国功勋,自己那眼高于顶的婆母屡次以清高的姿态磋磨自己,话里话外都是瞧不起宣国公府的意思。

可那如氏不过是母家出了个贵人而已,她便这般阿谀讨好,当真是可笑至极。

宣一绮自嘲一笑:“她有儿子,还有个怀上龙裔的贵人姐姐,谁也不会拿她怎么样。”

苏和静见了这一幕,心内酸涩无比,只是思来想去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劝解宣一绮,只得哽咽着说道:“如今奈何不得她,不代表一辈子奈何不得她,将来您怀上了嫡子,她便再也张狂不起来了。”

这话是她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口的劝慰之话,就连被方氏顶撞、被裴景诚宠妾灭妻时,她告诉自己的话也是这般。

苏和静往素的时候皆对这句话深信不疑,可今日宣一绮的遭遇却让她怀疑起了这句话。

她一个宣国公嫡女,遭受了这般折辱,便是有朝一日生下了嫡子,便当真能报今日之仇了吗?

只怕她永生难忘今日的耻辱。

盖因不是如氏心狠手辣,相反她的计谋浅显的令人发笑,所以令宣一绮这般伤心的缘由是镇国公世子的宠妾灭妻,镇国公夫人的有意纵容,整个镇国公府对她的轻视。

张清雅也因温一绮这般心如死灰的哀切模样伤心了起来,她思虑得浅显些,便义愤填膺地说道:“缘何要生下嫡子才能整治着如夫人?要我说,就得以牙还牙才是。若那如夫人敢嚷嚷开来,咱们就好好与她分辨分辨。”

苏和静上前去握住了她的手,叹道:“人心若是偏的,说再多都是无用。”

李亭欣也接话道:“咱们这些做正妻的,若是与那些小妾针尖对麦芒地斤斤计较,旁人就会议论我们小肚鸡肠,不贤不孝。”

张清雅听罢不免有些垂头丧气,只道:“不过是母家出了个贵人罢了,就这般妻妾不分,使了这样阴毒的招数,竟还奈何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