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周小婉病重,换了好几个大夫,吃了无数药, 皆不见起色。
在周小婉又一次昏迷之后,姜宛卿哭着跑进这间书房,求父亲救救小娘。
然而她话没说完就被下人抱了出来, 听到父亲一句不耐烦的话——“这是孩子能来的地方吗?”
后来还是戚氏把她送回小院, 告诉她父亲有大事要忙,家里的小事不可以拿到书房去让父亲烦心。
戚氏还说已经请了宫里的御医,周小婉很快就会好起来。
御医确实来了,但周小婉的病依然没有好转, 在病榻上缠绵了三个月后,撒手人寰。
姜宛卿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踏进这间书房, 没想到永远这么短暂。
她的好父亲还是那般温文尔雅,两撇胡子保养得宜,与风昭然寒暄过后,温和地向姜宛卿道:“去见见你母亲和姐姐吧,许久未见, 她们对你甚是想念。”
姜宛卿福了福身便要退下, 风昭然忽然拉住她的手, 柔声叮嘱:“记得披上斗篷, 外头冷。”
姜宛卿一直不知道风昭然到底要做什么。
上一世他恨不能直接把她扔进冷宫, 这一世却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他的心头肉,到哪里都要带着。
戚氏的屋子里暖,窗台上的水仙散发出清甜香气, 下人正端了戚氏常喝的八珍汤上来。
戚氏道:“给两位姑娘都上一份。天冷, 喝一碗暖暖身子。”
这间屋子里的时光好像是凝固的, 永远也没什么变化,姜元龄好像瘦了些,戚氏照旧一脸温和慈祥,只是鬓边多了一两丝白发。
姜宛卿谢过。
姜元龄一直盯着姜宛卿看,“都说五妹妹随着殿下颠沛流离,很是吃了些苦,怎么看起来这气色倒比在京城时还好些?”
姜宛卿微笑:“姐姐有所不知,在外头什么都要自己亲手做,砍柴挑水洗衣做饭,一样都不能落下,动得多了,胃口倒真的比在京里好,眼看着就长胖了。”
“我还听说你在姚城打着我的幌子做了不少事啊,听说姚城人都把你当女菩萨拜呢,怎么舍得离开?还有,殿下此时身在何处?你们是夫妻,你不跟他同甘共苦,怎么抛下他一个人回来了?”
“龄儿,”戚氏唤了一声,“你妹妹只是个弱女子,又不能上阵杀敌,打打杀杀本就是男人的事,她早该回来了,也免得我与你们父亲提心吊胆。”
说着,戚氏握住姜宛卿的手:“好孩子,回来了就好,不管怎么样,你始终是姜家的人,只要待在姜家,是是非非都与你无涉。”
姜宛卿这才意识到一件事,她们都不知道风昭然也回了京,只以为她是通过姜家钱庄逃回了姜家。
姜元龄不知道也就罢了,父亲连戚氏都瞒住了?
姜宛卿一直以为戚氏是姜家真正的主人,戚氏打点着姜宅的一切,连姜述的事情都一手包办。
姜宛卿以前总觉得姜述像是一只被戚氏精心伺养的公牛,最大的爱好和本事就是孜孜不倦地和小妾们生孩子。
此刻才明白,姜家的主人一直就是姜述,戚氏手段再厉害,也只限在后宅之中。
“我其实是奉命而来的。”
姜宛卿取出了那封信,它像是命中注定要被送给姜元龄的。
姜元龄看完之后,眼圈儿迅速红了:“我就说他不可能不回我的信,只是被战事所阻,他的信送不过来!”
她马上转向急急望着戚氏,“母亲,昭然哥哥心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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