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权势。
是天下,是皇位,是万民。
她只是一个姜宛卿。
她在所有女人里面也许独一无二,但,毕竟也只是个女人。
对于皇权来说,微不足道,随手可弃。
“都答应你了,怎么还哭……”
风昭然话还没说完,忽然被推出了门外。
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且力道不小,风昭然整个人踉跄了一下才站稳,震惊。
“砰”地一声,房门重重地关上。
“卿卿!”
他去拍门,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疑惑迷茫过,明明上一瞬还抱着他哭,要他只喜欢她一个,下一瞬他就被扫地出门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喝多了?”风昭然想来想去,唯有这个理由说得过去,“孤去准备醒酒汤。”
“不必了。”姜宛卿嗓子有点咽,眼泪也还没有流完,声音里全是哽咽,“我很好,殿下来姚城可不是为了谈情说爱的,快去忙正事吧,庆州百姓还等着你早日修堤成功,治好洪水。”
隔着一扇房门,风昭然看不到姜宛卿的脸,但莫名地,想到了当初那个一面抽抽咽咽一面问他要不要喝红豆汤的小女孩。
这么多年过去,居然半点也没有变。
“知道了。”风昭然的声音放轻了一点,隔着门扇道,“孤此次去修堤,怕是连太守府也没空回了,不知何时再能回来见你。卿卿,你开开门,让孤再看看你。”
“我不会开门的!”
姜宛卿的声音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仿佛要借这声音喝退那些发软的小心思。
这话听上去凶巴巴的,落在风昭然的耳朵里,活像一只奶猫在张牙舞爪,挠得人心痒。
风昭然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依依不舍,仿佛有万千根丝线穿过门缝,尽数绑在了门内人的身上,抬脚都觉得艰难。
“卿卿,等孤回来。”
狠狠心,咬咬牙,一转身,就看见空虚抱着一只药钵,站在花园那一头,一脸同情地看着他。
——看看,贫道就说你送错礼物了吧?
空虚的眼神如是说。
“……”
风昭然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空虚的手臂,拖着就走。
空虚手忙脚乱:“殿、殿下你这是要干什么?!贫道救死扶伤可以,治疗情伤不行!”
“闭嘴。”风昭然冷冷道,“跟孤修堤去。”
空虚一路徒劳地挣扎,被风昭然带走了。
外面渐渐安静下来,姜宛卿哭累了,趴在桌上。
那壶月下逢还在面前,空掉的碗里尚残存着一点红豆汤,甜香依然弥漫在空气里。
门上“吱呀”一响,沈慕儿走了进来,瞧见姜宛卿有气无力地趴着,不由有些担心:“娘娘?”
姜宛卿慢慢抬起头,眼睛都哭肿了,沈慕儿吓了一跳:“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姜宛卿摇摇头,“厨房是不是还有红豆汤?”
这一开口沈慕儿才发现她声音都是哑的,连忙点头:“有的,殿下天不亮便在厨房了,熬了一砂锅的汤。”
“去给我盛一碗。”
姜宛卿抹去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想了想,复又唤住已经走到门口的沈慕儿,“不,把锅端来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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