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景在两个人的脑海里都很熟悉,一个来自于梦境,一个来自于上一世。
“不跑了?”风昭然脸色苍白至极,唇上没有半点血色,嘴角却还是带着一丝笑:“这是欺负孤抓不住了你,是吧?”
姜宛卿发现了,风昭然只在两种时候会表现得特别轻松。
一是情况非常好的时候。
二是情况非常糟糕的时候。
“我知道殿下一定会没事,所以殿下不必特意这般宽我的心。”姜宛卿道,“殿下会很快好起来,修好河堤,达成所愿,问鼎九五。”
风昭然抓住她的手,高烧到底还是让他露出了一丝软软,他的眸子里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乞怜:“孤若当真即位,你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那时你还会想离开孤吗?”
“殿下,你先睡吧。”姜宛卿道,“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睡着。”
她的声音太温柔了,温柔得像是从梦境里传来,能直接将风昭然拖入梦境。
风昭然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上一世的时候,姜宛卿很喜欢看他睡着后的模样。
没有锋利的视线,没有冷淡的神情,闭着眼睛的风昭然看上去特别特别温柔。
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虚弱的缘故,他看上去柔软得像是成化成水。
他的声音也轻柔得很,“卿卿……快到中秋了。”
姜宛卿觉得他可能是在说梦话,不过还是“嗯”了一声。
“过完中秋,就到你生辰了……”
这些日子忙得昏头转向,姜宛卿自己都忘了。
不过她对过生辰没什么好印象。
好像所有糟糕的事情总是发生在生辰之前。
去年生辰之前,她被设计送进了那间厢房。
今年生辰之前,好歹保住了宋晋夫。
便是小时候,生辰时想在母亲身边多赖一阵子,也要被嬷嬷拉开,因为母亲要去陪伴父亲。
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过生辰。
*
第二日一早,送饭的狱卒发现陶润安死在了狱中。
在这一日,陶润安畏罪自尽,沈怀恩沉冤得雪,去年闹得沸沸扬扬的贪墨案,到此翻案,沈怀恩官复原职,满城百姓夹通相迎。
昨日被陶润安抓进牢里的老翰林一家也由杨遵义亲自送回家中。
隔壁那座废园被杨遵义的府兵围了起来,他们在里面发现了地道和工具,但里面早已经人去楼空。
手下人回禀杨遵义,那条地道只容一人进入,挖得甚是平整,应是高手妙匠所为,不是寻常人下的手。
就在杨遵义忙于这件疑案的时候,原本被大夫接连判了死期的风昭然慢慢地好了起来,没过多久,人们便看见太子尚带着病容重新出现在河岸边。
百姓们都说殿下原是被陶润安气病的,而今陶润安死了,修堤的官银也有了,太子自然便能恢复如初。
姜宛卿听着人们这样议论,才惊觉风昭然看似在整个事件中从未出场,但经此一事,声名却是水涨船高,一时间成为民心所向,再加上沈怀恩一直随行在侧,他在民间的声望一时压过了杨遵义。
杨遵义或许是有了危机感,接连给无量观的法事捐钱捐物,还过来视察了一番,甚至还和百姓们坐在一起啃了一个馒头。
到了中秋那一日,杨遵义与蒋氏还领着姚城的官员眷属们过来给灾民发月饼。
出门时正遇见风昭然和沈怀恩,风昭然听闻此事,将杨遵义的善心褒奖了一番,然后表示这是他第一次在京城以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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