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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舍备上一杯薄酒, 还请娘娘赏花。”
姜宛卿微微一笑:“好说, 本宫定会前去叨扰。”
这算是一次明确的站队,姚城官眷真正把她当自己人了。
筵席设在姚城县衙的后院。
这次便是私宴性质,只请了几个相好的官眷,连蒋氏都没来,说是怕自己年纪大,不合群,让她们年轻人在一起说笑,不必拘着。
谢氏本就是二十出头,其余陪客亦是上下只差个三两岁,差不多的年纪,总是聊不完的话题。
大家酒过三巡,都宽在大衣裳,酒意微薰,说话便更放松了,说起今日风昭然的晕倒的事,谢氏又再三赔罪。
姜宛卿醉醺醺道:“你我姐妹,何必说这些话?说起来,本宫还要多谢你家老爷呢,真要能把那人气死,本宫可就解脱了,这劳什子太子妃,本宫早就不愿当了。”
旁边的官眷跟着笑道:“是呀,娘娘如花似玉,青春貌美,又是完璧之身,到时候回到京城,还怕寻不到如意郎君?”
“要我说,娘娘这般美貌,嫁别人都可惜了,还是该入宫的。眼看太子殿下快不行了,庆王入主东宫指日可待,将来娘娘和姐姐共效娥皇女英故事,亦是一桩美谈呢!”
姜宛卿听到这里实在敷衍不下去了,随意挟起一筷子菜:“这菜不错,怎么做的?”
谢氏忙说道:“这是芙蓉鱼片,新来的厨子做的,还算能入口吗?”
芙蓉片有些地方用鸡蛋白,有些地方用鱼肉薄片,这道却是微圆的一块,似是自然成形,咬在嘴里入口即化,既弹润又绵软。
姜宛卿尝出来了,这是鱼眼睛下面那一圈肉。
这一盘子芙蓉片,少说也要废二十几条鱼。
但桌上再也没有出现别的鱼肉菜式,二十几条鱼单只为这一盘菜。
姜宛卿点头:“口味甚好,这一桌子都不错,厨子该赏。”
这边放了赏,厨子便跪到厅门外谢恩。
姜宛卿只见外头跪了一溜人,一怔:“这是几个厨子?”
“回娘娘,八个。”谢氏笑道,“这些厨子全来自天南地北,各有各的拿手菜,今日能得娘娘恩赏,是他们的福气。”
一家子养好些个厨子这种事,姜宛卿并不陌生。
姜家便有十几个厨子,有些厨子只做一道菜,做完便不管旁的事。
但姜家是百代相传的世家,上上下下的头层主子二层主子几乎赶得上宫里。而这里不过是小小一座县城,一位县令竟然用得起八个厨子。
姜宛卿这才注意到手里用的象牙镶银的筷子,筷头上拴着细细的精巧银链子,链子上还坠着一只八宝吊坠。
姜家所用之物向来极其奢靡,她早已习惯,所以一开始并没有留心。
此时才发现,这小小的县衙花厅,陈设用具竟然直逼京中的世家大宅。
真是有钱。
姜宛卿着实心惊,不过面上不显,口中褒奖了几句,厨子们谢恩下去。
筵席继续,大家还在讨论听说京中流行什么样的发式衣裳。
姜宛卿有点想结束这个无聊的夜晚。
正当她准备打个哈欠开口的时候,后面花园里忽然响起喧哗声。
“怎么回事?”谢氏喝道,“没见着贵客在此吗?”
“夫人,有贼啊!”管事的慌慌张张道,“刚才有个人影在那儿一闪就不见了,一身黑衣,还裹着头脸,像是个江洋大盗!”
官眷们纷纷惊起,姜宛卿也假装花容失色。
谢氏急道:“那你们还不多带些人手来?!”又连忙给姜宛卿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