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里从来都只有该不该做,没有想不想做,可在姜宛卿领着郭茂林走向那扇房门时,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他不想。
一千个一万个不想。
绝对不想。
在那一刻他甚至觉得留不住郭茂林也没关系,直接杀掉了事,然后他可以带着姜宛卿,在未未的护送下逃往南疆。
这条路上所有的危险与可怕后果都被他忽略了,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是他的妻子,没有人可以多靠近她一步,靠近者死!
风昭然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不知道自己的头脑为何竟然会变得如此疯狂而不可理喻。
“喵。”
两只猫儿本来也在睡觉,小狸向来机警一些,睁开眼睛瞧见了风昭然。
它离开窝,走到风昭然面前,扒着风昭然的膝盖伸了个懒腰,敏捷地往风昭然膝上一跃,端端正正坐在了风昭然怀里。
风昭然习惯性抚着小狸的背脊,无意识地低声问: “孤这是怎么了?”
小狸才不懂人类的烦恼,它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下不为例。
风昭然对自己说。
绝不能让任何事任何人动摇他的理智,妨碍他的目标。
一旁窝里小橘则无知无觉,睡得翻起肚皮,四仰八叉,和床上的主人一样香甜。
被子睡得一团乱,单是从棉被起伏的线条,也知道底下人的睡姿多么狂野,一条胳膊还伸出在了被子外头。
风昭然轻轻替她将手臂放回被子里。
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睡得沉的缘故,她身上暖暖的,热热的,香香的。
香气里混着一点酒气,仿佛具有实质,像是有一只手勾着他的脖颈,他忍不住低下头,慢慢靠近她。
愈近,便愈能呼吸到她的气息。
未未在此时进来,见状又往外退。
“干什么?”风昭然头也没回,问。
未未:“阿娘和阿姐说过,男人和女人在床上时,我得走远一点。”
“……”风昭然,“……孤并未在床上。”
“……你不是要上床和姐姐睡觉吗?”
风昭然这才意识到自己靠得实在太近了:“……不是。”
正色道:“有事说事。”
“哦,那个姓郭的官儿好像又回来了。”
“此人趋炎附势往上攀附之心,还真是强啊。”风昭然冷哼一声,“一切照计划行事。”
*
姜宛卿一觉睡醒,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
屋子里点着灯,风昭然正在将炭盆放在床前,上面还热着饭菜。
“醒了?”
姜宛卿揉揉眼睛,点点头,其实脑子还是有点浑浑沌沌的,并不是很清醒。
那两杯酒着实超出了她的酒量,她平时最多只喝些果子酒,甜甜的,从不醉人。
“什么声音?”
荒宅里的风声向来是很寂寥的,但此时的风中隐约传来马蹄声、马鸣声还有人声。
外头好像有很多人似的。
“没什么,大概都结束了。”风昭然道,“饿了吧?”
姜宛卿确实有点饿了。
她睡的时候是往床上一倒便睡着了,衣裳只解了一件狐裘,此时离开被窝一阵发冷,风昭然给她把狐裘披上。
他做得太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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