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昭然拿起了案上的书,看了一眼:“还不快去?”
姜宛卿有点恍惚地去了。
一面端红豆汤,一面忍不住想,他的烧不是早就退了吗?难道是连着烧了几天,脑子真的烧坏了?
东宫不大,姜宛卿被叫进书房的时候,珠儿等人便听到动静了,此时大冷天的都在园子里赏花。
瞧见姜宛卿送汤,珠儿笑道:“娘娘还送呐?就不怕被禁足?”
姜宛卿微笑:“是呀,妹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送?”
珠儿笑不出来了。
书房外那道线还在,她连过都过不去。
姜宛卿进了书房,把红豆汤送到风昭然面前。
风昭然搁下手里的书。
姜宛卿这才注意到风昭然看的竟然不是奏折或文书,而是一本山水游记。
这可真是破天荒,御书房送来的奏折都已经堆成小山了,他竟然全都没看。
红豆已经熬至化境,酥烂浓稠,香气扑鼻。
风昭然尝了一口,“是不是少放了点什么?”
姜宛卿一听,上心了:“殿下觉得少放了什么?”
“说不上来。”风昭然道,“但似乎只有香甜,少了些滋味。孤从前喝过一盏红豆汤,香甜之中别有一丝微苦回甘,十分独特,经历难忘。”
姜宛卿的感觉和他的一模一样,若非周小婉和他全无交集,姜宛卿简直忍不住想问问他是不是喝过周小婉做的红豆汤。
“殿下是在宫里喝的吗?御膳房做的?”
“不是。宫外。”
“哪家铺子?”
“有一年上祀节,偶然尝到旁人带来的。”风昭然看着她,“五妹妹问这个做什么?”
“我总是做不好……”
姜宛卿有点苦恼,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风昭然面前流露出这种情绪后,她立即收敛起来,“妾身已经试了许多回了,还是做不出妾身小娘的滋味,只觉得差了些什么,却不知道差了什么。”
风昭然道:“问问你小娘的旧仆、亲友?”
周小婉的旧仆早谴散了,至于亲友……姜宛卿离他们远一些,就是对他们的保护。
“罢了,妾身慢慢试吧。”
说话间,风昭然已经将一碗红豆汤喝完了。
“……”姜宛卿,“殿下,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很喜欢吃红豆汤?”
“没有。”风昭然道,“孤只是想看看五妹妹辛苦了这么久,进步了多少。”
姜宛卿觉得这应该是假话,因为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闲,时间会花在这种事情上头?
但他的神情又太平静太笃定,姜宛卿也不好太怀疑,只问:“殿下觉得进步了多少?”
“已经从刷锅水到路边摊了。”风昭然将空碗搁到她手上,“五妹妹再接再厉。”
姜宛卿:“……”
“还有一件事,”风昭然望着姜宛卿,认真地道,“要委屈五妹妹,先禁足两日。”
姜宛卿:“什么?!”
“孤曾经觉得五妹妹心性过于单纯,不谙世事,所以有些话不能对五妹妹讲明。”
风昭然深深看着姜宛卿的眼睛,“但自成亲以来,孤发现五妹妹有胆识,有谋算,聪明豁达,是个可以托付的人。你要知道一件事,无论原因如何,这桩婚事孤看起来必须是不情不愿,对你必须是冷淡疏远,孤对你越亲近,你在这东宫便越危险,你可明白?”
姜宛卿怔怔地看着他。
有时候越亲近便越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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