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龄的视线顿了顿:“五妹妹,你果然一直喜欢他。”
姜宛卿笑了。看来她上一世小心翼翼的倾慕根本没有瞒过任何人的眼睛。
“是啊,我喜欢他,可是他只喜欢你。所以姐姐,以后再也不要来问我了,有什么想问的就去问他吧。”
姜宛卿垂下眼睛,“日日看着他心中只想着姐姐,我已经够痛苦的了。”
姜元龄终于被哄走了。
姜宛卿松了一口气,但愿她再也不要来了。
希望天下有情人早成眷属,不要再将旁人牵扯进来。
不过……姜家竟然还在东宫有眼线,以后还是小心点。
会是谁呢?
*
两位嬷嬷的捂汗大法到底还是有用的,姜宛卿原以为自己和上一世一样逃不了一场风寒,结果回宫之时得风寒的另有其人。
姜宛卿是在马车上发现风昭然不对劲的。
皇帝接连三天歌舞升平花天酒地,风昭然则忙得在马车上依然要看奏折。
他的动作如常,只是速度比平时略慢了一些,然后脸上好像有点发红。
但因为他的脸平时过于苍白,这点红晕倒让他看起来更像正常人。
所以姜宛卿起初并没有在意,直到车轮碾过一块石头,马车颠了一下,她不受控地向前栽倒,风昭然抬手拉了她一把。
她跌在风昭然身上。
“坐稳了。”风昭然沉声道。
他的神情镇定,声音清晰,但姜婉卿感觉到一股灼热的气息。
想也没想,她的手覆上他的额头。
高热几乎烫着她的手。
风昭然把她的手挪开一点,因为她宽大的衣袖盖住了奏折。
“……”姜宛卿,“殿下,你知道自己发烧了吗?”
风昭然“嗯”了一声,仍旧看奏章,末了指甲在奏折上轻轻划了一道。
姜宛卿知道这是他认为这道奏折留中再查的意思,看来是一件颇为麻烦的事。
后来她才知道,这是庆州太守连续第五年上书求户部拨款修河堤。
姜宛卿没有再去打扰他。
既然他自己都不在意,她又着哪门子急?
回宫之后风昭然如常理政,看过的奏折全部写好条陈送给皇帝过目,皇帝加盖大印。
姜宛卿让张嬷嬷放风,等风昭然下朝了就来通报,然后去小厨房继续熬红豆汤。
熬完第二锅的时候觉得不大对劲。
小厨房里的午饭都好了,风昭然却还没有下朝。
在饭香与红豆香中,姜宛卿想起来了,上一世的这一天,风昭然被皇帝罚跪在勤政殿外,一直从早朝跪到天黑。
因为他建议户部先拔款给雍州,那里秋季刚遭过蝗灾,几乎颗粒无收,百姓嗷嗷待哺。
但庆王认为庆州地处黄河边,黄河不时泛滥,河堤至关重要。
和一贯的争执一样,结果是皇帝同意庆王的奏请。
此事到这里本来算是结束了,朝臣们已经准备商议下一件政务,这时候风昭然站出来,要求彻查庆州修堤的款项去向,以及历年修堤的回案。
“河堤年年修缮,庆州收粮却是年年减产,田亩、户籍、人口,皆一年比一年少,单是去年庆州良田便报有八千六百八十九亩被淹,每年一百万两白银修堤,到底是修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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