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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
这是他犹豫时的习惯性动作。
……他说的应该不是真话。
可她这么问只是想扯开话题,他完全用不着扯谎。
随即他更明显的表情出现了,他的眉头重重了皱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之色。
非常短暂,但姜宛卿看到了。
他转身便走,扔下一句:“随孤来。”
姜宛卿犹犹豫豫地跟上。
世人都传风昭然是个病秧子,药罐子,和他在一起之后,她觉得世人都被他骗了。
现在却忍不住想,有没有一种可能,被骗的其实是她?
他看起来好像确实是病得不轻的样子……
*
姜宛卿来皇宫的次数不多,每次来也只是去固定的那几座宫殿,并不敢随意走动。
婚后就更不用说了,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过得比在姜家还小心。
此时跟着风昭然离御花园越来越远,也离后宫越来越远,周遭的宫殿看起来皆十分陌生。
她只能按大致方位猜,他们似乎正在向皇帝的寝宫靠近。
姜宛卿对皇帝有本能的厌恶和恐惧,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不想往前走了。
风昭然站住脚等她。
“殿下要带我去哪里?”
姜宛卿道,“方才殿下责问得对,我确实不该扔下结香一个人到处走,此时她不在我身边,我心里还怪慌的……要不我们回去吧?太后那边只怕也快开席了……”
风昭然只看着她,并没有接话,那神情摆明只当她的话是耳旁风。
“我走不动了。”姜宛卿干脆往路旁草地上一坐,“走太远了,脚疼,我要歇歇。”
风昭然往左右看了看,无人,抬手握着姜宛卿的手腕,把姜宛卿拉了起来。
他的力气不小,姜宛卿根本没有反抗之力,轻飘飘就给他拉起来了,下意识想挣扎。
“要歇去前面歇。”风昭然道,“你是未来太子妃,如此失仪,成何体统?”
前面有一张石桌,几只石凳。
姜宛卿从他手里挣开来。
隔着一层衣料,她还是感觉到了他掌心的热度。
心跳微微加快了。
身体的记忆深得让姜宛卿觉得可悲又可笑
坐下来后姜宛卿有点沉默,风昭然也没有说话。
风吹过,秋风中带着明显的凉意,风昭然长身玉立,袍袖在风中翻飞,姿容足以入画。
重生之初姜宛卿很想甩上一世的自己两耳光,问问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风昭然。
现在姜宛卿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想,在不了解风昭然是个什么样的人时,单纯为色所迷喜欢上他,其实是很容易的事。
不过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要是还要重蹈覆辙,那可就太惨了。
“歇好了吗?”风昭然问。
“殿下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
“那我还没歇好。”
姜宛卿决定在这只石凳上生根。
“那便等你歇好。”
“……”姜宛卿,“太后的寿宴马上就要开始,殿下却和我一直耗在这里,就不怕有人说闲话吗?”
“闲话,”风昭然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孤生平听得最多的,便是闲话。”
姜宛卿:“……”
好吧,杀回京城后风昭然在大殿上舌战群臣才登的基,她在这儿和他斗嘴皮子实属想不开。
“殿下不是问我为何扔下结香,独自同庆王一处吗?”
姜宛卿豁出去了,“我心仪庆王,非止一日,原想向庆王表衷情,没想到被殿下坏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