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做梦都没想到,午成在逃离丹符宗后,竟会同鬼修勾搭在一起,果真世事无常。
洛清玄百思不得其解,正困惑间,一道清亮悦耳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你醒了?”
来人声线如春雪初融十分纯净,听上去轻轻柔柔的却不带一丝女气,好似能洗涤灵魂一般,令人莫名心安。
洛清玄前世虽然宅,但好歹也算是活了两辈子,自问听过的歌曲无数,然而,他还是头一回听见这般好听的声音。
洛清玄眉头微蹙,目不转睛地盯着洞口,果然,洞外缓步行来一道修长的雪色身影。
那人一袭雪色纱衣身量颀长,眉目如画,容貌上乘,约摸十八九岁的样子,手里拄着一根青色竹杖,然而那男子不仅头发、眉毛和睫毛是雪白色,就连一双瞳仁也是雪白色。
诡异!太诡异了……
恕他孤陋寡闻,这纯白色的眼睛,实在是生平仅见。
面对这样一个白得过分诡异的怪人,洛清玄连伤口处的疼痛都忘了,表情错愕地看着那人一瘸一拐地拄着竹杖朝他走来,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呼吸变得愈发粗重起来。
年轻男子似是觉察到了什么,故而脚步一顿,神情颇为窘迫地问:“可是吓到你了?”
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敌我不明,洛清玄也不敢吐露心里话,只得强装镇定,昧着良心说了句:“没、没有……”
男子闻言抿着雪色薄唇默了默,缓缓从怀里取出一条约摸两指宽的雪青色缎带,而后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竹杖倚在身前,空出来的双手轻轻用雪青布缎带覆上双眼,摸索着绕指打了个结束于脑后。
这样一来,原本那种怪异的感觉立时消失,男子一尘不染的干净气质堪比谪仙,就好似一幅天然雕琢的水墨画卷,着实美不胜收。
“伤口还疼吗?”男子声音很柔,见他迟迟不作答,颇为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你在听吗?”
洛清玄闻言一惊,这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心神,眼前这位男子究竟是何来历,不知不觉间,竟引得同为男子的自己都看痴了眼,越想越觉得古怪,他微微蹙眉,惊疑不定地不答反问:“你是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