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宋旭来送零食时,吃的喝的没少落入周边人嘴里,宁辉是吃得最欢的一个,但这回却不愿意喝臭渣男送的东西,转手又给了别人。
他眉眼蹙起,还拿纸巾擦了擦手:“晦气。”
看来是真的很嫌弃。
沈星澜没在意,他往左手第三个位置看了眼,何鱼还没来。
何鱼今天没来上学,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被何母给拦下来了。
何母将他留下,自己出门了,何鱼并没有多想,稳操胜券的人又怎么会担心事情结果?
这个时间点,何母必然是出去接何书回家,之后让他们握手言和。
单独在家的何鱼画了会儿画,中途何盛远还担心他在家没饭吃特意打电话给阿姨给他做饭。
阳光穿透透明落地窗折射在地面上,沐浴在光里的黑白钢琴锃亮,不远处角落里白玫瑰开得正盛。
这一切在何鱼的画里鲜活明亮。
他赤裸的足踩在地面上,柔软羊毛地毯轻若无物,何鱼手执红酒杯,亮眸里盛零星笑意,身体微微后仰,他观摩自己画作,透过素描纸,他瞥见与过去完全不同的生活。
这里金迷纸醉的一切都让他着迷,沉醉。
门口传来窸窣声,脚步声定住停下,何鱼转瞬便换了副表情,他把红酒放下,转身往后看去,当看到何母时,他眼睛弯起:“妈。”
何母跟出去时不太一样,神情有些怔忪,丝巾凌乱地围系在脖间,和往日的一丝不苟大相径庭。
她在那边站了许久,嘴唇蠕动,机械吐出几个字:“你得去道个歉。”
画笔无声掉落在地,何鱼愣了愣,有那么几秒怀疑自己听错了。
高二三班这节是体育课,沈星澜没有跟其他人一起运动,而是坐在旁边当咸鱼。
他不合群惯了,交好的也就那么几个,一下子变化太快反倒引人注意。
身前忽然落了道阴影,有瓶气泡水递到沈星澜眼前,顺着瓶身往上望去,一个阳光帅气的少年站定,直直望着他。
“小书。”他轻轻地唤,温柔而缱绻,像在念情诗。
沈星澜顿了两秒,后知后觉这人是谁,他闷不做声低下头,什么反应都没给他。
见他不理人,宋旭有些急,他上前一步把水放到沈星澜身侧,试探性道:“你,你是在生气吗?”
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沈星澜生气,他踢了踢脚下石子,反问道:“亲眼目睹你跟我弟弟在树林里,我不该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