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塔娜迷糊了。
女人不能喝就罢了,怎么谭旻大人一个大老爷们儿也不行?
就听谭御医接着道:“他病还没好,要多多小心。”
塔娜默默抬头,看着那位中气十足的对着蛮人威逼利诱的谭旻。
嗯,不愧是做官的,生病都比别人有气势。
而谭旻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情,他的眼神锐利,定定的看着三个蛮人,似乎对他们交代的东西并不满意。
尤其是那个名叫唐恩的小透明,定然还有事情没有吐露。
但他心里清楚,讯问之事本就无法一蹴而就。
人的心理防线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攻破的,反倒是隔上一阵,让他们自己吓唬一下自己,反倒会更好突破。
左右还有时间,谭旻也不着急。
于是他便缓缓起身,对着三人道:“我想说的都已经对你们说清楚了,是想要坦白从宽就此离开,还是死扛到底牢底坐穿,你们自己选。”
说完,谭旻便对着另两个人使了个眼色,准备离开。
而他能听到身后三人正在用蛮语交谈。
“头儿,我们真的能出去吗?”
“不要相信他,上次你们什么都说了,出去了吗?不过是骗咱们的把戏罢了。这些周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要是什么都不说,我们是不是要被关死在这里……乌将军都死了……”
“哼,多半这也是哄骗我们的,乌将军神武,又对德昌郡志在必得,早晚是要破了城,到时候他们一个都别想活,尤其是这个瘦的像根棍子一样的丑东西,一定会被挂在城门楼上。”
谭旻本身是不懂蛮语的,好在,他带来了一位长在草原同时又对蛮国十分熟悉的塔娜当翻译。
而塔娜倒也乖觉,自动走上前,凑到了谭旻身边,小声的做起了实时翻译。
只不过她自己都觉得,蛮人现在不过是在私底下说些狠话,一点意义都没有。
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土狼,哪怕叫的再厉害,呲牙呲得再吓人,也是毫无用处。
无能狂怒罢了。
可是谭旻听完之后,突然表情微变。
原本已经快跨出地牢门的脚缓缓的被收了回来,他直接转过身,看着幽深的地牢。
突然,露出了个笑。
其实谭大人很爱笑,这让他看上去总是格外温和。
但这一次,他嘴角翘起,眼睛却是一片森然。
在跳动的烛火照耀下,分明是精致隽秀的面容,却显得有些诡异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