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翺却道:“他回去也不是真的吃喝玩乐,还有旁的事情。”
后面的话,他没有细说,可是谭旻心里清楚得很。
一个公子,除了那把宝座外,还能有什么其他事情?
这让谭旻笑着道:“我没想到,你这样冷清的人物,居然也会计算这些?”
谭翺表情平淡:“既然你说,我们一条船,那么我总得想着怎么才能不翻船才是。”
谭旻微愣,然后就笑开了。
不知道是在高兴这人开窍,还是惊喜这人真的要和自己绑在一起。
但很快,他就止了笑,温声道:“你又如何能笃定,在这边郡之内好好做实事,就挣不出一番前程?”
谭翺面露深思。
谭旻接着道:“有时候,有些事,强求不来,还是坦诚踏实最好。”
谭御医抬眼看他:“比如,遇到困难就装齐人?”
谭旻轻咳一声,不再看他,只在心里念叨:师哥什么都好,就是越来越不敬重自己的这个长辈了。
唉,世风日下,痛心疾首!
而在棉田里看了一阵子,快到吉时,两人就和琅云的学生们去围观了纺织厂的剪彩。
因为岳郡守大力支持,又早早做了人才储备,故而纺织厂从这天开始,没用多久就步入正轨,并且迅速见到了成品。
之前完全靠着人工纺线织布而成的棉布,转而用纺织厂里的设备,即使还没有上蒸汽机,效率也已经格外惊人。
棉布的价格一下子就稳定了下来,得知消息的商队也蜂拥到了德昌郡,希望可以早一步得到这个新鲜的衣裳材料。
毕竟都是做生意的人,很清楚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早一步拿到棉布生意,就能倒手卖到远处,还能拿个不错的价钱。
不然,一旦纺织厂的产量大增,那么就会重演齐国丰禾郡的炭笔事件,价格大幅下降,那时候就只能薄利多销了。
什么,你说棉花是个新作物,不会那么快掉价钱?
怎么不看看是谁开始种的!
这是德昌郡,这里的郡守姓岳,把“为国为民一生清廉”刻在脑门儿上的人。
从他开始兴建工厂的那天起,恐怕就已经琢磨着要让棉布变得便宜,更便宜了。
所以商队就盯上了工厂提速前的这个空档期,纷纷前来,希望可以尽快敲定合同。
就算未来价钱抬不动了,也能与德昌郡搞好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