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澜回过神，“没事，看书呢。”

“哦。”那声音听着有些沉闷，过了一会儿又道，“那为什么没有翻页的声音？”

又来了！沈季澜不顾形象的翻了个大白眼，这段时间他识海中总是会随时随地发出各种不合时宜的质问声。

他就感觉自己带了一个没有安全感的怨妇一般。

这怨妇的掌控欲还特别大，经常各半个小时就要问自己在干嘛？在想什么？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是不是在传递什么消息？

末了还要警告自己几句，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之类的话。

沈季澜从一开始的不适应不耐烦到现在，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接受良好。

“就是看到了有趣的东西，多停留了一下而已。”说着，沈季澜翻了一下纸张，发出轻微的「唰唰」。

那声音没有动静，好似在仔细听着，而后又问，“是什么有趣的东西？”

沈季澜漫不经心说道，“就是一个叫亡魂石的东西，看书上描述，好像跟你说的那个芒魂石有些相似，所以多看了几眼罢了。”

听完，那声音诡异的沉默了半晌，“……”

它少见的没有回应，让沈季澜吃了一惊，“怎么？这东西跟你说的那个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谁知他识海中那声音突然听起来有些害羞了起来，“好像、可能……你说的那个称呼才是对的。”

……

文盲？

沈季澜拿了桌子上随便一本书放下，然后正经的跟那声音对话了起来，“你怎么回事？业务这么不熟练！好在我这是自己在书上看到了，要是我没看到怎么办？到了陨落之境什么都听你的，最后要是找不到东西，这损失你来赔偿？”

那声音在他识海中看不见的地方委屈的蜷缩成一团，它毕竟不是修真界的产物，能够稍微认识修真界的文字在他们那边已经是天赋异禀了，要不这次任务，他们也不会把自己派出来。

它原本以为这次稳了，结果还是被这小子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信任这种东西，一旦有了缺口就会流失得飞快。这道理它还是懂的。

所以它此刻在不大的脑子中飞快想着找补的话术，“这不能怪我，我又不是人，偶尔认错几个字怎么了？”

“但是你到了陨落之境，只要跟随我指示的方向走，肯定是能找到东西的，到时候叫芒还是亡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关系可大了！你连字都不认识，我怎么能确定你跟我说的亡魂石能够消灭心魔这件事是真的？万一有用的就不是这东西呢？”沈季澜的脑子也飞快，他要趁机多套一些话出来。

那声音又悄悄的瑟缩了一下，它没想到沈季澜居然猜到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