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包里有个东西,你去拿过来。算了,直接把包拿来。”
他微挑着眉,一副居高临下女王似的命令语气。
然而真实情况是,大半个身子陷在沙发里,碎发搓揉得相当凌乱,嘴唇也很软很红,完全是柔弱好欺负的样子。
大抵是这份柔弱感动了男人,他没继续拥抱怀里的人,起身大步将包拽了回来,动作很迅速,看得出很急。
黎原稍稍撑起身,一边在背包里翻找,一边撅着嘴巴嘟哝:“急色鬼……”
嘀嘀咕咕老半天后,他总算找到先前路边小店买的东西,重新慵懒地仰靠着沙发,往前递了下:“喏,使使这个……我明天还要上学,你注意点,不要再像昨天那样,疼……”
一个“疼”字,仿如一根软针猝不及防扎进胸口。
也扎破了心间积蓄的怒意,丝丝地泻着气。
盛檩低着头,怔怔地看着那管药膏状的东西,却还试图抵抗一下。
他分明是来宣泄不快的,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迟迟不接,腰窝又挨了一脚。
“不用就一边去!”
黎原撩起泛红的眼尾,满脸的嫌弃和不耐烦,撑了撑身,看样子是要起来。
眼看怀里人就要逃走,盛檩眼皮一抖,终于放弃抵抗,一把将药膏夺走扭开盖子。
黎原扯了个抱枕靠着,勉强满意的“啧”了一声。
这还差不多。
……
睡了一觉,身体总算不像昨日那般疲惫,也就一两次,睡眠还算充足。
黎原掀开眼皮,打了个哈欠,摸摸床边,依旧空荡荡,没有温度。
徬晚来,半夜走,不嫌累?
睡一晚能怎么样?
他心里吐槽归吐槽,倒是不觉丝毫难过,毕竟老男人的口是心非属于老毛病了,而且看这个势头,指不定今晚还得来。
想想又觉好笑,跟个生闷气的大狗似的。
罢了,不跟大狗勾一般见识。
距离上课的时间还早,他穿好睡衣起身,打算收拾下昨日凌乱的沙发,以及意外发生时掉在地板上的几张画稿。
走到茶几边,却发现沙发上的靠枕好好立着,看样子是整理过了,散乱在地的画稿也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桌上。
更神奇的,画稿旁还摆着一排削好的素描铅笔,笔尖很长,一看就是用美工刀慢慢削出来的。
“……”
所以半夜睡不着,削了铅笔才走的吗?
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