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夺捏着酒杯转过头来,“算是吧。”
姬芜晃着酒杯的手一顿,“那你父母是怎么去世的?”
谢非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姬芜被盯了这么一下,面上浮出了一抹不自在,“随口一问,你若是不愿意说就算了。”
“没什么不愿意说的,我们是朋友了不是吗?”
姬芜挑了挑眉,眉眼含笑。
谢非夺拿了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再次出声,“我妈……哦就是我娘未婚先孕生了我,后来不想要了就把我扔了,我从小到大没见过我爹,后来我娘也走了,可不就是无父无母。”
短短一句话,却是道尽了辛酸苦楚,从他口中说出来倒像是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姬芜突然有些后悔问这个问题了,他皱紧了眉头,将人看着,“那你……”
谢非夺耸了耸肩,“没什么,很多年没人问了,我都快忘了。”
谢非夺握着手中的酒杯给人碰了碰,“姬大人问完了是不是该我问了?”
这个不肯输半步的性子呀。
姬芜看着杯中酒,一笑,“你问。”
谢非夺盯着人看了一眼,问出声,“姬大人原先说来淮阴城是要等人,那姬大人要等的那个人等到了吗?”
……
“你说什么?城主去了地下钱庄借钱?”
这淮阴地下钱庄的的庄主姓梁名怀兴。
梁怀兴这人早些年的时候听闻就是个亡命之徒,后来被仇家追杀流亡到了这淮阴小城之中,被王瑛所救。王瑛到底是从皇都来的人,手里有些资本,又加上当时王瑛已经搭上了宋权这条线,两个人便合计办了这地下钱庄,走些黑账。
谢非夺这个节骨眼上找人借了钱跟白送有什么区别?
李伯将下人赶走,脸色难看至极。
“我说什么来着?那小兔崽子精明着呢。”柴闻冷着一张脸掀帘而出。
养了这么些天,那晚因姬芜而受伤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一些,“想坐收渔翁之利,也得看这鱼肯咬不咬这钩子。”
柴闻说完,走到桌子前猛灌了一杯茶再次道:“现如今这小子明显已经不信我们了。”
“那要怎么办才好?”李伯皱了皱眉,“这万一回头这小子要是再把事情想起来,那之前在城外杀他的事情可不就……”
“慌什么?”柴闻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要想起来早想起来了。”
“淮阴城几方势力汇聚,这件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柴闻站起身,“我回去一趟,你在这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