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这些过程里,傅风宁润物无声的陪伴、抚慰,以及药物的辅助,都起到了很好的作用,渐渐地,沈安在发病的时候只会胡言乱语和神志不清,不会太过激烈和极端。
他的身体在傅风宁的精心呵护和调养下,比以前有气色多了。
这一切,傅风宁总觉得和那本结婚证也有些关系。毕竟沈安那孩子在他面前对结婚证没什么太大反应,但一旦给了他自由空间时,他总是会偷偷问赵阿姨、问煮饭阿姨、问清洁阿姨、甚至问园丁几个被他问烂的问题
叔叔阿姨您们有结婚证么?
结婚证里合照和签字的两人,是不是不会分开?
结婚证的有效期是多久呀?是不是永远永远都有效
每一次,沈安嘴里的「叔叔阿姨」都会一五一十地把这些转述给傅风宁,偏偏沈安丝毫不知,以为自己问得很隐秘。傅风宁就勾着嘴角由着他去问,甚至傅风宁会叮嘱这些人更能取悦沈安的答案让他们说。
伯恩在最近一次采样了沈安的信息素后,告诉傅风宁,暴风雪时期终于渡过去了,也就是说,第二阶段能够收尾了,可以开始第三阶段的疗程了。
然而傅风宁还是没有掉以轻心,他仍然无微不至不动声色地给予沈安充足的陪伴。
有一天公司有些急事,大清早天还没亮,沈安还没醒,傅风宁就起床去公司了。
由于这些日子他的工作时间都是根据沈安来调节的,所以早上他都会等沈安醒了才开始做事,就是为了沈安醒来后能够一眼看见他在。他为了防止沈安再像YS国那次一样在特殊时期看不见他恐慌,就开了灯,叮嘱赵姨站在他的卧室门外守着,等沈安醒了就去陪他。
傅风宁离开沈安半日,回来的时候没见沈安,听赵姨说,沈安到二楼的小影厅看电影了。
傅风宁有些诧异:他自己去看电影,谁陪着?陈管家?他没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没闹着要我?
赵姨笑得十分和蔼:没有哦,没有人陪,我要陪着小先生,小先生说不想打乱我原本的工作安排,说什么都不让我陪,自己去看的呢。小先生乖得很,一开门看见我,就向我问好,还问我说;「是傅叔叔让您站在门外的么」?
傅风宁微微挑眉:继续说。
赵姨脸上露出欣慰之色:我说「是的。您醒了,就给傅先生打个电话吧,他知道您醒了,很快会回来」,但是您猜小先生怎么说的?
怎么说?
他说,「不要打电话,傅叔叔肯定是有事情要处理」!
傅风宁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里,沈安极少这么笃定地替他说话呢。沈安更多时候看不见他时,会害怕,会恐惧,会多想。哪怕他没有直说,傅风宁能判断出来沈安对自己的不自信,以及对他的敬畏和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