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风宁摸着沈安的头发,声音又低又轻:安安会在湖畔有美丽的观景琴台还有么?还想要什么?
不知怎地,傅风宁有些热泪盈眶。
他记得他的安安,他从前的那个安安,不会问他要任何东西,他对他没有需求、没有感情,只有畏惧。他曾经允诺过答应他的安安一个心愿,安安都十分懂事乖巧地没有提过
现在,安安在他的怀里,安心地、放松地睡着,他会在半夜口渴时小声喊着傅叔叔,向他要水;他会在因为各种原因睡不着时,窝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服委屈地哼唧,然后任由他抱着拍着哄着;而现在,他的安安会向他提出要求,提出对生活的向往
傅风宁心里发疼。
他紧紧地抱着眼前的安安,心想这么鲜活的安安是他付出了多少时间心血才唤醒的呢?
而从前的那些,没有他保护的安安,在那些阴暗狭小又潮湿冰冷的角落里,卑怯地在人前谨小慎微,在人后怕黑怕痛又迷茫无助地活着。那个住在过去,永远无法向他求救的安安,在那无数个惶恐不安的时刻,是怎样熬过这一夜一夜的?
傅风宁亲吻着沈安的耳尖,像是怕惊扰他,又像是怕他听不到一般,声音轻轻地、低沉地道:不论什么要求尽管告诉傅叔叔就是要星星,要月亮傅叔叔都给安安想办法弄到好不好?
他撑着一只手臂,俯身看着睡熟的沈安,克制地轻吻他的脸颊、唇瓣,一边吻,一边动情地轻语:好不好,安安好不好安安安安
最终傅风宁什么都没有做,还把自己喊得去冲了两遍冷水澡。
把自己折腾到三四点钟还没睡,傅风宁眼底带着点青黑,坐在沈安床边:等安安状态再好一点,再稳定一点,等安安再成熟一点傅叔叔就像世界上每一个追求自己心爱omega的alpha一样,来追求安安,好不好安安会害怕么?
沈安再一次被傅风宁带到湖畔的时候,整个人震惊住了。
他还没下车,就透过车窗,看见湖畔一个绝佳的位置上,建造了一座小亭子。
说是亭子,却并非是常见的飞檐和大柱子,更像是古老欧洲的一切建筑。
沈安在下车的时候,因为朝着亭子跑去的步子太快,而滑了一跤。好在傅风宁拽住了他。
沈安看着亭子里的一架大三角钢琴,惊得连呼吸都有些忘记了。
他愣愣地唤道:傅叔叔您看见了么,那是什么
傅风宁揉了揉沈安的脑袋:那是安安的琴台。
沈安嘴唇激动得发抖:我的琴台
傅风宁看着他笑得清浅温柔:是的,安安的琴台。
沈安呆呆地看了傅风宁一会儿,忽然扑上去抱紧傅风宁,一下子哭了起来。
傅风宁没想到沈安这么个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