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看了傅风宁好一会儿,模样颇有些呆呆地,看得傅风宁想要吻他。
然后,傅风宁就看见沈安把身体凑近了一些,沈安伸开手,毫无征兆地两手环住傅风宁的腰,他整个人缩进傅风宁的怀里。
傅风宁一愣,唇角一勾,把沈安圈住,拍着他的背:感动了?
沈安摇头。
傅风宁问:那是怎么了?
沈安只小声地喊:傅叔叔却什么都不说。
那一瞬间,傅风宁望着灯影幢幢下的少年,忽然很想要问问他
沈安,你是喜欢傅叔叔的吧?
可是烛光投影昏黄,少年心事懵懂,傅风宁硬生生忍住了逼问。他闻着少年身上稚嫩无瑕的栀子花香,只觉得他能在他怀里,鲜活的、真实的,落在他的怀里,他应该知足
可是事实上,他不知足。
傅风宁觉得自己骨子里其实也贪得无厌,不知餍足。在没有找到他时,他想的是找到他就好。在找到他以后,他想的是把他困在身边就好。
可是真的把人困在身边,他又想,要是能让他依赖自己就好
但沈安真的依赖自己了,他又想要撬开这个缩在蚌壳里的小东西,注视着他,让他在自己汹涌遍布的爱意里无处藏匿那颗小小的心,他要他看着他说出爱语
傅风宁克制地想,等过了这段时间,等脱敏治疗出了效果以后再找机会,试探试探他的心意吧?
傅荐辛和芝兰说得其实也对,有些东西可以等,但是有些东西,等不得。
傅风宁摸着沈安的脑袋,直到酒水和菜都上齐了。
傅风宁给沈安倒的是花茶,给自己倒的是加冰的龙舌兰。
沈安看两人杯子不一样,好奇地去闻傅风宁的,闻到一股酒味。
沈安十分惊恐,他睁大眼睛望着傅风宁:傅叔叔,您不能喝酒
说完,他的嘴巴一下子抿了下来,看上去十分委屈。
甚至连眼眶都有些微微红了:您还答应过我
傅风宁这才想起来,是答应过这孩子。
不过他当时是玩的文字游戏,没有真的答应他。
沈安见傅风宁没有把酒撤下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抓住傅风宁的西装袖口,手指在袖口上摩挲着,可怜兮兮地说:您酒精过敏上次喝酒以后头疼了一天后来您答应我不喝酒了您
傅风宁把酒推开。他没想到这孩子记性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