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安终于感知到他温暖的怀抱, 才再次把脸埋入他的臂弯, 委屈巴巴地蹭了蹭。
纯白得毫无意识的撩拨, 再一次穿透傅风宁建筑起的名为绅士的禁/欲长城, 正中他汹涌无止境的暗潮深处。
傅风宁低垂着眼,看着怀里此刻像是猫科幼崽一样, 寻到了安全的角落,就满足地睡过去的小动物。
他得依靠着默背《国富论》和《货币战争》来重塑逐渐崩塌的人形, 他真怕自己下一秒就不想做人了。
保持着这样清心寡欲的安抚,直到又过去大半个小时。
沈安的睫毛不再时不时颤动, 呼吸也平缓均匀下来。两只从被窝里伸出来的细弱手指, 却还抵在傅风宁身前, 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睡衣布料。
看上去, 就像是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后,送到老虎嘴边,拿老虎嘴巴当枕头的小兔子。
傅风宁眸色越来越暗,他费了十万分的力气与顶级alpha的基因作斗争,克制着对于已认定omega的汹涌占有欲和疯狂的掠夺天性。
傅风宁轻轻地试探了一声:安安睡着了么?
怀里的人无知无觉,自然不会有回应。
傅风宁明知故问:傅叔叔不知道安安睡没睡着,安安又不理傅叔叔那傅叔叔,就自己确认一下?
这话说得,要是林瑜能听见,直接一个白眼厥过去。
谁睡着了还能理你啊?这不明摆着欺负人。
谁能想到,白天人模人样盛气凌人手翻云雨的总裁,却在大半夜趁着omega睡熟之际,玩起了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把戏。
傅风宁又小声附在沈安耳边,用沈安就算是醒了都听不清的分贝,轻声道:傅叔叔亲一下安安的额头,要是安安没有动,那就是睡着了。
傅风宁的声音哑得厉害:安安现在都不讨厌傅叔叔了,应该也不会讨厌被傅叔叔亲一下额头,对不对?
沈安在傅风宁怀里睡得很香,似乎没有再做梦了。
看这样子,一时半会儿根本醒不了。
傅风宁沉声:不回应,就是默认。
傅风宁动作极轻,连呼吸都放得慢了。他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忍了几次,终于没有再忍,欺唇朝着沈安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一般。
抬起头注视着沈安片刻,又忍不住低头落下一吻。
傅风宁眸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深,他的指腹轻轻擦过沈安的脸颊,目光落在沈安柔软的唇上。
傅风宁喉结滚动了几下,低下头,一个吻即将落在沈安唇瓣上时,他忽然闭了闭眼,偃旗息鼓。
他换了个位置,把这一吻落在沈安总是略带潮湿的眼角。
沈安睡梦里似乎有些感知,他皱了皱眉,极其小声地「唔」了一声。揪在傅风宁衣襟上的手指,像是被电到一般,颤了颤,旋即没有什么力气地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