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江旸的一个朋友过生日,十多二十个男孩子吃完饭后去KTV唱歌、
说来也巧,包厢里喧闹又嘈杂,说话都要扯着嗓子吼,更别说听到电话铃声。
而那时江旸啤酒喝多了正在厕所放水,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平时他看到陌生号码一般都归咎为垃圾广告直接挂掉,而那天却鬼使神差地接起来。
一接通,对面传来的是无法分辨人声的哽咽,鼻音浓重、泣不成声地喊他:江旸
江旸心下一震,半醉的酒意散了大半,神经顿时紧绷起来。
此时是凌晨一点,这种类似出事的求救电话,换作任何人都会觉得警铃大作。
我是。江旸沉声说,你是哪位?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哭得撕心裂肺又悲痛欲绝,为什么
他颤声发问,言语中带着浓烈的绝望,为什么所有人都不信我?为什么没有信我?
江旸呼吸顿住,心脏莫名跟着他的质问紧缩起来,对方的情绪太浓重了,每说一个字都是咬着牙泣血而出,语不成句,是陷入某种癫狂之后的反噬。
我解释了啊,可是他们不信,为什么不信呢?对方的声音嘶哑,鼻音又重,我今天去见他,我最后的朋友可是他让我等了他好久才回来,他说我缠着他,说我把负面情绪给他,还说我怂,不敢给喜欢的人表白。
江旸眉头紧蹙,听着对方这些无厘头的话,第一反应觉得是打错电话了,可是开头又叫他名字,应该是没有打错的。
而且仔细听,这个声音他应该听过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所有人都不听我说话,我无人可说、无处可去,有人救我吗我好想有人来救我对方抽噎着停住,呼吸湿润急促,那字字锤心的字句让江旸听着有些不适。
江旸说不上来什么滋味,莫名觉得压抑又窒息,在脑中搜寻着这个陌生又嘶哑的声音。
可是对方的情绪的太失控了,没办法从字句和音调中分辨出细节,从而对应上人。
江旸对方带着痛苦的泣音再次喊他,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啊